这时,仆妇端来一碗温水,郑良赶忙扶着老爷子,喂给他喝,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张大嘴大口呼吸,似乎吸进去的氧气不足以支撑他的消耗。
郑良知道老爷子肯定有许多话要问自己,道:“爷爷您不要说话,我说给你听,不要激动。我都说给您听,我知道您要问什么。”
老爷子伸手摸向他的脸,郑良把老爷子的手捂在自己脸上。
身边仆妇拿来一件衣服披在老爷子身上,并帮他把周围也收拢好被子。
郑良道:“爷爷,我好了,全都好了,什么都记起来了,连小时候是事情也都记起来了。我在南边娶了老婆,老婆也怀孕了,我在过来的。”
老爷子听到这些话,果然不那么激动了,哮喘声也一下子轻了很多,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郑良说:“爷爷,您别说话,您待会儿再说,我继续给你讲。在南边,穆家老奶奶待我和亲孙子一样疼爱,丈母娘拿我当亲儿子一样爱护,您放心吧。您的孙媳妇很漂亮,很体贴,很温柔,聪明伶俐,知书达理,还会武功。和我关系很密切,对我可好可好了。爷爷,您再喝口水儿,马上就能说话了,咱不急啊。”
老爷子已经听到了想问的很多信息,这时候果然平静下来。老实的喝了几口水,郑良和仆妇又伺候老爷子小便以后,老爷子才彻底平静下来。
郑良又和老爷子说了很多,并且故意放慢语,让外部因素来感染老头的心情。
果然有效。
十分钟后,老爷子才说道:“你在那边好好地,不应该回来啊。”
郑良道:“爷爷,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您的孙子已经不是当年的傻子了,咱们家有救了,咱们王府有救了,咱们北平有救了。您的身体也会好起来,您就等着享福吧。”
老头呼呼的笑起来,又引了咳嗽。
郑良案子责备自己,有点儿孟浪,让老头激动了。连忙一只手扶着他的背后,一只手给他按摩胸口,只恨自己不会武功,不会给人输出内力。
郑良道:“老爷子您别激动,咱慢慢来。那边的穆奶奶让我问您好,我来得太急,什么礼物都没带,但是带了穆奶奶给您的信,还有我岳父岳母的信,当然还有您孙媳妇给您的信,他们都很挂念您。”
一直到太阳出来,郑良才把所有的信件慢慢念完,老爷子这时候,已经能平心静气的说话了。
哮喘病是一种呼吸道疾病,也是一种肺部病症,并不耽误起床和行动,平静的时候,甚至不耽误吃饭,只是会让病人极度衰弱,甚至急性窒息死亡。
郑良已经有了计划,完全能保证爷爷的身体健康,但是要找一个适当的机会。
这时候,外面6续又来了很多人,把老爷子搀扶到会客厅小榻上做好,郑良才和众人一一见礼。
爷爷手下有文官六人,武官八人,内侍官三人,其中四人是他的拜把子兄弟,。
来到这里的只有五人,三爷就是其中之一,今年六十三岁,是一个武官,负责整个北平王军队的总指挥,算是北平军大元帅。
文武各司其职,下面还有其他副手,目前,都在各个关隘驻守。
北平军总共不到五千人,具体的军队实力,郑良并不清楚,应该不比范纯粹的兵士低。这里毕竟是经常打仗,大浪淘沙,士兵已经历练出来了。
五千军队真的很少,北平军的防线有五百里,并不是处处都设置兵营驻守,外面仅仅有三处城寨,借助山势而建。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守得住关隘,就守得住北平。
北平老百姓有八万人,预备役青壮还有五千人,非战不用。八万百姓广布在北方的原野上,自食其力,所以北平王府的税收很低,荒年时,北平王府还要倒贴救助。天剑虽然优越,但是老百姓还是不愿意住在这里,无他,危险耳!
每年都有辽兵犯境,称为打草谷。
老百姓始终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留在这里的除了原住民,就是没办法,把生死放在吃饭之后的可怜人。
大宋每年的军费,并不以北平为主,而是把军队预算投资在第二道防线上,就是身后的真定、太原、德州、邢州防线上,一旦出现大型战争,河间府肯定是第一时间被放弃。没有大型战争的时候,就用河间府和大辽周旋,彼此进行拉锯和消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在河间投入过多,很可能成为大辽的补给点,守不住,反受其害。
所以,北平王府就处在风口浪尖上,顶着压力和大辽拼命求存。
历代北平王为此呕心沥血,马革裹尸。
郑良感觉压力山大。
但是,谁又能说这不是一个良好的机会呢?特别是对于有金手指的他来说,祸福岂不是就在转眼之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