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跟他纠缠了,心里倒也不那么纠结了,虞演摸摸自己的鼻子,这次好像是不会发作了。
她走进厨房开始煮银耳羹,洗干净的银耳很快就泡发了,放到陶罐里,再放一把红枣,开着火就煮了起来。
从厨房走出来,虞演忽然听到阳台有什么声音,她一怔,头皮简直发麻,赶紧去关窗,还没走到阳台,就看见一个男人从阳台上正朝自己走来。
虞演大惊,带着愤怒:“你,你干什么?!”
周隽永活动活动手腕,刚刚翻进来的时候手腕有些压到了,此刻有些疼,看着虞演受惊的样子,他倒是觉得好笑:“你说我干什么?”
他环视一圈虞演租下的这个一居室,面积虽然不大,倒也很是温馨,至少比他们那个家多了很多的味道。
虞演呆愣了一会,抄起沙发上的枕头拎在手里,一边打开大门指着外面说道:“周隽永,你快滚出去!”
周隽永走到茶几上,看着那透明玻璃瓶里养着的新鲜桔梗花,又看看身后的照片墙,都是虞演自个儿的照片,立面掺了两张她跟方素美的合影,但是没有周隽永。
虞演看着他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心里就犯忌讳,重复说道:“周隽永,你再不出去我报警了啊?”
周隽永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他们家里除了婚纱照,其他的照片也没见虞演认真地弄过一张,更没见她在家里养过花,看样子她是真的没有想认真跟自己过日子。
他冷笑着一步步走向虞演,虞演往后退了退,下意识地捏紧手里的枕头,她觉得倒像是自己要被周隽永给赶出去了似的。
“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虞演莫名有些紧张,她看着周隽永就像看一个怪物。
周隽永嘴角轻扬,他抬起胳膊卷起白衬衫的袖子,眼神里是隐忍的怒气:“不客气?虞演,你手里拿的是枕头,不是砖头,你就算把我赶出去,我还是能翻进来,你难道不知道哦,你又不关注我,你怎么会知道,我攀岩技术还不错。”
虞演咽了咽口水,她还等着炒菜,吃了晚饭好练瑜伽,时间硬生生被周隽永给耽搁了!
对周隽永这样的人,越是跟他对着干,他越是不肯放过你,虞演知道他不肯离婚,今日又跑到这儿来,不过是因为自身的大男子主义,那就顺着他好了,等着他觉得没意思了也就放下自己不管了。
虞演把大门关上,把枕头放到沙发上,带着微微的轻蔑说道:“那随便你,你这么有能耐,想在哪在哪,我管不着。”
她穿着白色的衬衫,衬衫的布料很软,几乎是贴住了肌肤,虞演随意地把头发拢到而后抬脚就想去厨房,她准备关上门在厨房把晚饭做好吃完再出来。
周隽永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想起来她背上的蝴蝶骨,手感滑腻,线条柔美,凭良心讲,他从来都觉得虞演是个太不讲理的女人,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虞演还没走到厨房,就被周隽永追上来直接打横抱了起来,他低着头,漆黑的眼看着她,像是带着冰的水晶,随时能把她给冷冻了。
“你干什么?”虞演一把掐住周隽永的右胳膊,她记得周隽永这个胳膊有的时候会犯疼,这样掐他他该放下自己了吧?
周隽永呵呵一笑,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力量:“干你。”
虞演从来没有见过周隽永如此粗暴的样子,她脸上腾地一下子红了,一双脚不停地在周隽永的臂弯里踢了起来。
奈何周隽永的力气奇大,她蹦跶了半天,却仍旧是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说着就已经走到床边了。
看着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纯棉小象系列床单,虞演心里急了,她可不想跟周隽永一起在这么漂亮卡哇伊的床单上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虞演努力压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脸上做出一副瞧不起他的表情:“周隽永,你比刘翔还快,有这功夫还不如去看看男科,我给你介绍一家,就在扶苏路上,那儿的男科不错。”
周隽永一把把她扔到床上,整个人压上去,呼吸喷到她脸上,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虞演,谁教你说这些的?你又是听谁说的,那儿的男科很不错?”
虞演直直地看着他,一点要逃避的态度都没有了,她现在就想直接怼,越是怼得他尴尬,她越是爽快。
“我自己老公不行,我还不能去咨询咨询啊?”
她很少,或者说在周隽永的记忆力,还从来没有叫过他老公。
听到这一声“老公”,周隽永觉得今天自己没办法忍了,他必须立刻马上把她折腾到上天!
“我告诉你虞演,我哪次不是看见你疼的受不了了,牺牲我自己草草结束,你倒好,以为我不行?我今天就行给你看!”
他低头就去吻虞演的唇,一只手伸到她身上去扯衣服,虞演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以前每次的确都很疼,但是每次渐入佳境不再那么疼的时候,周隽永都会带着挫败退下去,怎么现在变成了牺牲他自己成全她了?
简直胡说八道!
虞演一把抓住自己的裤子:“周隽永你王八蛋!我来大姨妈了!你滚滚滚!”
周隽永浑身一震,仿佛是被摁了暂停键的机器人,半晌,他慢慢地从她身上分开,给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领,嘴里低低说一句:“对不起。”
虞演侧过脸,心里很乱,她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
周隽永站起来,感觉到外面有风吹进来,他看了看虞演,走过去把窗帘给拉上,又对她说道:“你肚子疼吗?是不是要喝红糖水?还是益母草?你对益母草过敏吗?”
他怎么知道这么多?虞演忍不住朝他看过去,周隽永与她对视,眼睛里仍旧是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关于他这个人,虞演了解得太少了,她走不进他的世界里。
“周隽永,我大姨妈没有来,来的时候也不会疼。”她平静地叙述,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周隽永低低一笑:“虞演,你是铁了心要离婚?”
虞演心里似乎被鞭打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猛地收缩了一下,手指忍不住微微陷入身下的鸭绒床垫里,嘴角带着无所谓的笑:“是啊,是啊,是啊。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周隽永,我累了,不想再重复解释了。”
“很好,虞演,你会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周隽永平静地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虞演的家。
周隽永直到走到单元楼下的时候,才停住脚步,他四处看了看,觉得心里的怒气更盛,也不知道是对虞演的,还是对自己的。
他仍旧是没有好好地向虞演解释好她心里的疑问,也不敢在她面前提那个瘪三的名字。
周隽永自嘲地笑了笑,他竟然也有这么不自信的一天,他真怕自己把所有事儿都解释清楚了之后,却还是因为那个人而失去了虞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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