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某家餐館。進去饕餮一番後出來,又開車駛向了某家酒吧。
此時夜幕降臨,這座不夜城卻剛剛陷入迷醉,正是尋歡作樂的好時候。
酒吧大門即使緊閉著,也擋不住裡面震耳欲聾的音樂。
過了個把小時,男人似乎是疲憊了,有點嫌吵的意思,和兩位同事一起去了一處角落坐下,邊喝著手裡的金酒,邊面紅耳赤地侃侃而談。
在他不遠處,坐著位低頭專注編輯簡訊的女人。她手裡握著杯調好的雞尾酒,卻不喝,只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裡的手機。
就這麼一個人安安靜靜坐那裡,幾乎沒什麼人注意到她。
中年男人的話題兜兜轉轉,離不開那幾個。
聊過時。政,又大談經濟。
聽得人只想翻白眼。
一圈聊完,突然有人開口,帶著酒意嘆道:「張sir,就你最辛苦,被宋蔚那個小丫頭壓了一頭,每次我看你都覺得憋屈,她那個人又不聽人勸的。」
「哎,別講她,煩。」那個被稱為「張sir」的人憤憤嘟噥道,「還不是她有個好爸爸,不然被人玩。爛都坐不到這個位置……不過也算,她那個位置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給我坐我都懶得。」
「懶得?以前你不是說那位置該是你的嗎?這麼快改了口啊?」
「本來就是我的,可惜拼不過人家裙帶關係嘍,我看她也沒什麼本事,就是性別占些優勢,哄得組裡的年輕人都聽她的罷了。」
「……啊,說起玩。」另一位同事將手搭在他肩上,被酒吧里的燈光一照,眼睛微微發著光,「我聽說宋蔚其實是她那個爸爸領養的,說不定,真玩過呢……」
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下流的笑聲。
張sir笑完,又冷嗤一聲,很是不平的:「她那張嘴可是狠得很,你們都唔知,每次看她拿那種態度跟我講話,我都想找個東西把她嘴塞住!」
「拿什麼塞?」
張sir看了眼自己手側的酒瓶,暗示意味十足:「當然拿個大的塞嘍。」
三個男人又是一陣鬨笑。
待了許久,酒喝了一瓶又一瓶。到最後滿是醉意地打電話叫朋友過來幫忙開車送他們回去,各自扶持著出了門。
在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鬧哄哄的酒吧時,方才一直坐在他們附近角落的女人忽然抬起頭,將手機往兜里一塞,穿過人群靜悄悄地跟了上去。
……
被刺目的燈光晃醒,張sir的眼神還是怔忪迷茫的,酒意薰染的臉上喘不過氣似的,紅的像頭牛。
不過很快,他便發現了哪裡不對勁,自己竟被一條皮帶緊緊綁著歪坐在一張坐椅上。
他努力回想了下自己之前發生的事。
他似乎是進了家門,隨後癱倒在沙發上,原本是打算小憩片刻,但酒意上頭後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緊接著記憶便斷片了。
一睜開眼,自己怎麼就這樣了?!
低頭看看,綁著身子的皮帶也很眼熟,就是他衣櫃裡的其中一條。再往下看去,兩隻腳也被兩條皮帶分別綁在了椅腿上。
他皺起眉,不由得慌亂起來,試著掙扎片刻,身子鬆軟無力,根本沒辦法起來。
周圍靜悄悄的,而牆上的鐘表也在不停走動。
嘀嗒,嘀嗒。
一聲接一聲。
安靜的仿佛是他醉酒後糊塗犯事,將自己給綁了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顧不得是深夜,張sir立馬開始大聲呼救,不過很快,他便聽見廚房那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動靜。
緊接著,走出來一名身材嬌小的女人。
她戴著藍色醫用口罩,長發隨意束起一個低馬尾垂在腦後。未被遮掩的那雙眼睛很美,此時卻帶有令人不寒而慄的冰冷意味。
「周圍人都睡熟了,你再怎麼喊也沒用啊。」林元楓握著一個酒瓶慢慢走到張sir面前,「醒得真慢,害我等好久。」
她在他睡熟後讓他吸入了少量乙。醚,劑量明明把控得很好,但他還是睡了近一小時後才醒來,估計是有醉酒的原因在裡面。
「你是誰!你要做乜啊?我勸你不要亂來……」張sir的眼睛瞪得幾乎都快掉出來了,「你知唔知我的身份,我看你就是在自尋死路,趕快把我放咗,我還可以不追究,不然你……」
「不然我怎麼樣?」林元楓蹲下身子,抬頭看他,眼裡笑意淡淡,卻像是看一隻隨時可以踩死的螞蟻在撲騰一般,「那你知唔知我的身份?」
「我不管你是乜身份,趕快放了我!」
「唉。」林元楓低頭嘆了口氣,「算了,跟你這樣的人多說話我都嫌煩,還是早點送你上路吧。」
她說著起身,似是要動手。
張sir見狀趕忙出聲道:「喂,唔好啊!你那個僱主是誰?他給你多少錢,我可以給你雙倍……不!十倍!只要你放了我,一切都可以商量的!」
「sorry,我不要你的錢,我只要你的命。」
「……」張sir的表情肉眼可見的絕望灰敗下去,嘴唇抖個不停。
他眼珠子顫動一瞬,忽然又開始大聲疾呼,「救命啊!救命啊!有沒有人來……」
脖子忽然被掐住,面前的女人有出乎意料的力氣,狠狠收手的時候叫他幾乎有窒息的錯覺。
她還戴著一次性丁。腈手套,壓在脖子上,是詭異冰冷的光滑觸感。張sir便如同被人掐住喉嚨的鴨子一樣,一聲都發不出來了,只睜著眼睛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