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哪天被人绞成肉饼都不知怎么死的。二皇子生母属兔,蓬莱院中养的十几只兔子是她的宝贝,你还邀他吃兔肉。你脑中所装盛之物乃是豆渣又或脑髓?”邱时闻咳嗽两声,快背过气了。
“可二皇子侍奉皇后,蓬莱院中···”
“你,真是蠢呐。”
邱慎宁上前,抚抚邱时闻的后背,“祖父莫要太过动怒,大哥是粗男糙汉,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邱时闻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邱嘉言,挥手让他滚回房间反省,又朝胡葭和蔼道,“葭儿,快过来用早膳。”
胡葭提起裙摆,小心地走过去,坐下,“舅公,表姐。”
“皇后刚刚令人传旨,邀你和慎宁今日去永寿宫赏梅。”邱时闻放下碗碟,又看了眼邱慎宁,“慎宁,你年长一些,要好生护着表妹。”
“宁儿铭记祖父之言。”邱慎宁乖乖应答。
神策门前早已有内侍官候着,邱慎宁和胡葭一到,便被领着前去永寿宫觐见皇后。
“拜见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胡葭与邱慎宁朝太后行礼,二人低垂着头。
“快快请起,来人,看座。”皇后朝宫婢挥挥手。
“多谢皇后娘娘。”
当今皇后林翠薇乃是建安城书香之后,早些年生有一子褚烽
,刚满周岁便被立为太子。
怎奈造化弄人,褚烽在三岁时便夭折,皇后悲伤过度,哭坏了身子,以致于再也无法生育。
“自打去年冬至宫中夜晏至今,本宫也有好些时日未见到你姐妹二人。”皇后抚抚额头,她的头痛这症近来越发严重。“葭儿在相府,可还习惯?”
胡葭笑了笑,自打外祖父过世之后,她在相府已经住了近七年,就算不习惯也该习惯。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关心,舅公和表姐表哥待葭儿甚好。”胡葭轻轻回道。
“那本宫便安心。”皇后起身,身旁的老宫婢赶紧上前,搀扶她,“陪本宫一道去赏花罢。”
胡葭与邱慎宁不语,二人紧紧跟在的皇后身后不远,慢慢地走着。
“葭儿,前日陛下来永寿宫,特意提及你的终身大事。”皇后站在梅花下,她的脸上总有淡淡的忧愁,“上巳节一过,你便十七了,安宁王世子已及冠两年,你二人年岁倒也般配。”
胡葭扬起唇角,笑得波澜不惊,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婚事无法作主。她福福身子,“多谢陛下娘娘记挂臣女,只不过臣女清心寡欲,与红尘无缘,并无成婚嫁人之愿。”
“唉,”皇后叹气,“葭儿,定国公征战沙场数十载,为大炎朝守着多年太平。你是常家唯一的血脉,陛下怎忍心让你孤苦伶仃,往后莫要再讲看看破红尘之类的傻话。”
胡葭微微颔首,“多谢陛下
、娘娘关心,葭儿谨遵圣训。”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陛下的赐婚圣旨择日将送至相府,葭儿无需忧心其他,嫁妆等繁琐之事皆由本宫与相府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