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长枪穿风而过,铁戈后出拦腰,李无岳步伐诡异,躲过长枪后又腾转凌空,还未落地便一刀斩下,前方洪烨收枪格挡,后方陈冠道伸手抓其腿,硬生生给李无岳拽了回来。
李无岳凌空无法力,人被摔在地上,洪烨顺势持枪下刺,陈冠道的铁戈也打了下来。
李无岳顿感不妙,只好将刀架在身前,另一只手撑起些许身子,可一刀终究拦不住两人,陈冠道操戈将刀锁死,洪烨趁势而为抽出长枪,势如破竹。
这杆长枪狠狠刺下,只听一声贯穿声,李无岳的手被直接贯穿,血肉模糊,长枪也被卡在手掌之中,如今他已无任何防守之力,铁戈放出其刀,怒劈而下。
李无岳有些绝望,他已经不顾手掌疼痛,用尽全身气力扭动身子避开铁戈,但他的左手掌几乎被一分为二,只剩下一点血肉连接,他的手臂也被染上鲜血。
通过翻滚李无岳借力起身,刚刚站起甚至双脚还有些不稳,两只大脚就破空踢来。
“砰!”
李无岳吃力顿时被踢的倒飞出去,喷出一口瘀血。
洪烨抖了抖手,长枪横立,如释重负,陈冠道亦是如此,将铁戈横立,二人左右立起兵器,威严尽显,甚有霸气之姿。
“都结束了,我也不玩了。”老余见状横刀向白狼脸走去,“在这西部能够练到技艺四境,不得不说你很天赋!”
老余陡然间斩出一刀,倏地一声,顿时感觉风声大作,刀风呼啸,势不可挡,白狼脸惊恐不已,再次持剑环绕周身,如同鸳鸯缠绵,迅形成一道隐约能看见的屏障,欲要防御。
却只见仪刀未到,刀风先到。
“呼!”
屏障瞬间崩坏,这一刀快而猛烈,白狼脸长剑碎裂,胸口陡然出现一条血痕,鲜血与碎片一同散落,眼神惊恐间便倒地不起。
老余眼神冰冷收刀入鞘,转身就走,洪烨与陈冠道抬着被打倒的李无岳也跟了上来。
分和堂众人离开后,白狼脸默默爬起,回头看了眼离去的众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寒气仍在,旋即拾起剑柄,落魄地站了起来,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夜晚过得很快,马怀易也如愿拿到了令牌,一百铁骑认准令牌,老余留在铁骑部队,等待下令进城。
太阳很快升起,耀眼夺目,高高悬挂在天上,从此它将不再‘落下’,百姓日出而作,许多关系好的结伴出城前往绿洲,66续续家中男丁除了加入分和堂的有志之士都去到了绿洲庄稼,黄沙县陷入寂静。
还有大部分人没有田地,依旧被地主占领,每天食不果腹,受到地主打压,这些在城中的百姓被地主用枷锁禁锢,许多人被迫在分和堂成立之后成为仆人,他们都在等待着分和堂,等待着分和堂来救他们。
一晃就到了正午,这个时间段百姓回家吃食,黄沙县便热闹起来。
在牛羊坡上,洪烨和陈冠道各带八十乡勇集结在此,一百六十位乡勇堂众身着布衣在后严阵以待,众人兵器齐全,一队持枪,一队持铁戈,几百号人器宇轩昂,看着天空正挂的太阳,热血燃尽,只为这一时!
马怀易身着轻甲,腰间佩刀,大步流星来到人群之,孙亦跟在后面,身披轻甲。
马怀易看了眼坡下聚集的百姓,他们退至两边,为分和堂让出一条道路,百姓们的眼神纯朴,都在为分和堂的勇士们祈祷。
“漫天黄沙为你们祝贺!”
“愿沙漠之神保佑你们!”
“凯旋,一定要凯旋!”
……
马怀易有些心酸,但更多的是气愤,他回头看向众人,眼中带有血丝,“后悔吗?”
“前去除祸有何后悔!”洪烨双目无比坚定,大喝道。
“怕吗?”
“替百姓申冤有何可怕!”陈冠道跟着大喝。
“你们怕吗!”
分和堂的众人沉默了,说不怕那都是假的,面对生死,谁不是有所顾虑,他们都是回到家乡的有志之士,从前也是在地主手下摸爬滚打过来的,奴性已经根深蒂固,地主们扭曲的脸已经成了阴影,很少人不敢说他们不怕,因为那是谎言。
这时,孙亦看着后面沉默的众人,唏嘘不已,“说得如此多,只不过是去杀鸡宰羊,谁会怕。”
听了孙亦的话,他们被感染了,要知道孙亦只是个孩子,可他却如此坚定,那地主眼里在他们眼中何尝不能是鸡羊,就是杀鸡宰羊,这一次他们要把脊骨挺直了,要把兵刃攥紧了,要把尊严讨回来!
“不怕!”所有人都被孙亦感染,昂挺胸愤怒大吼,挺直的脊背是他们久久未曾拥有的尊严。
马怀易眼泛泪光,可他还是那么坚定,他再次问道:“你们害怕?你们的声音不够!我在问你们,你们害怕吗!”
面对这样的话,众人刻在骨子里的奴性已经被洗涤,沉睡已久的血性被重新唤醒。
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百号人目中只剩烈日,高举兵器,咆哮道:“不怕!!!”
马怀易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来,拔出长刀直指远处如季酒楼,“今日便是你我杀却不公之日!随我一同!进军!翻了这天!!”
“哦!!!”
城外。
“来令了。”
老余扔开纸条,手搭在仪刀之上,一跃便上去鬃马,策马扬鞭,“进城!”
百位骑兵策马躯前,铁蹄声震天,风沙扬洋,城门全封,这一战退者,只有一个下场。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