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到了衙门口就停了下来,其余随行的下人让出了一条大道,火把让衙门口变得亮堂。
这车队里有两位官员,一个是大胡子的巡查使大臣,还有一个就是身穿官服看起很老实的钦差大臣,一个是下西部巡查,而另一个则是颁布皇上指令。
下了车,是穿着官服的沂水县的县令梁栋,他一脚谄媚带着地方父母官给二位大人迎了进去,这沂水县衙门有些破旧,街道也是如此,可梁栋摆出的宴席却是大鱼大肉。
声响惊动了百姓,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很瘦弱,他们目光澄澈,虽什么都没说,但他们眼神中的渴望却根本藏不住,百姓以为苦日子到头了,盛京来的官爷一定会帮他们。
二位大人虽说看见了但全当没看见似的,默不作声地进了衙门。
“妈妈,我饿。”人群中一个小女孩拉住了母亲的衣角,捂着肚子,瘦弱的令人心疼。
那女孩的母亲慌忙无比,赶忙捂住了孩子的嘴,并且不断求饶,“大人,孩子无知,童言无忌,大人放过我们吧,我一定好生管教……”
衙门口的官兵暴跳如雷,见衙门关闭,根本不理会求饶,粗暴地就把母女俩给抓了起来,带去何处无人知晓,无人敢阻拦。
二位大人在县衙门与县令梁栋把酒言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梁栋不得不把这两位爷服侍好,他们这一路西走,看似是奔着西部去的,但中途有许多地方官员都被查出问题,参了折子,梁栋一个地方官员可得罪不起朝廷命官。
这时,一个官兵来报,“大人,东城门又来了一个人,说是随行巡查使大人一起来的,要不要开门?”
梁栋看向这二位爷,两人都点了点头,他才敢下令,“快,把人请进城。”
“是。”
“梁大人,这次西行之路皇上催的可是紧张,我和高大人不敢耽搁,今日席散后就早些休息,明早我们去查了账就走,大人莫怪。”巡察使大臣坐着给梁栋作了个揖。
“古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怪你们什么啊,古大人和高大人心系西部百姓所以才着急赶路,我怎么会有怨言。”梁栋不卑不亢,这样的态度也让这二位很是舒心。
“这沂水县最近不是闹山贼吗?你梁大人是只字不提啊,你这让我怎么想,让高大人怎么想。”古大人是巡察使大臣,他一嘴大胡子抚的很顺。
闻言,梁栋吓得官帽都掉了,赶忙跪了下来,急声道:“臣只是怕误了二位大人的行程,不是有意隐瞒啊,恕罪啊大人,恕罪啊大人!”
“而且曾蒙山是两县交地,我们沂水县闹山贼,旁边凌水县也应该上报这件事,臣…臣以为大人们早已经知道了,就没有再提起这件事让二位大人分心。”
“看来梁大人还是一番好意,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我怎么觉得你这好意挺假的。”
“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啊?”梁栋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砰!”
古大人拍桌而起,把宴席都给掀翻,怒不可遏,大声斥道:“你梁大人可做的个好官啊!你当我老糊涂了还是听不到看不到,百姓都找到我头上了,山贼私掠名不聊生,你梁大人衙门里大鱼大肉可真不少,真是个大清官啊!若不是我一再逼问,你梁大人莫不是还要纵容下去。”
“你的官算是做到头了,来人!压下去!之后带回盛京!”
“你有什么资格罢我的职,你只是皇上派下来看一眼的狗,你不配!”梁栋还想垂死挣扎,可官兵已经到了他的后面,一举就给他制服,县衙门也安静下来。
一旁,静静看着一切的高大人站起来了,沉声喝道:“廖清河何在。”
“下官在!”一个秀气男子从其它席上出现,作揖之后跪在了高大人面前。
“即日起由你暂接沂水县县令事务。”高大人说完就走了,大概是回房去了。
古大人处理完梁栋就坐了下来,像是在等什么人。
“下官领命。”廖清河磕了一个头,旋即起身,吩咐着下人收拾衙门,“唤来沂水县其余官员,本县令有话要说。”
沂水县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廖清河话一说完便转过头看向古大人,“古大人,下官就先告退了。”
古大人昂了昂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可廖清河刚要走衙门就被踹开了,只见一位银老者提着一个布包着的圆东西就进来了,他头戴斗笠,身形健硕,手上的布里还有血色。
“人头!”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嘴,把刚要离开的廖清河给引了回来,他拔剑相向,质问道:“来者谓谁,擅闯衙门,你可知何罪!”
“小娃子,你拿着剑指着剑祖宗,怎么想的。”银老者摘下斗笠,一双鹰眸展露无遗,如此锐利的眼神,廖清河也踉跄了一步。
“哈哈哈……”银老者大笑起来,将手微抬,廖清河手中的剑就像活了般不停抖动,直到落地,“小娃子,你说老夫这手,值不值得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