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快,周边百姓都被吓了一跳,其中也是颠簸,长今有些苦不堪言,是老余将帘子掀开与马夫说:“你开如此快做甚,这样颠簸对伤口怎么会好?”
“慢不得,护院的伤势可撑不住,与其长痛不如短痛,马上就要抵达南街,赶路才是真的。”马夫也很焦急。
“话虽如此,但你这样不把他颠死?你赶快停下,将他安顿好再说,不然连人都见不到。”老余拉住官兵的手,想让他话。
官兵想了想便喊停了马车,待停了下来,把缰绳甩下马夫就进去查看长今的情况,如老余所说的,长今的伤口血流不止,再加上不停的颠簸,长今的呼吸都已经变弱,已经是命悬一线了。
官兵在一旁见状,脸色都白了下来,“护院太固执了,这样的话怎么等得到侯爷来。”
“带他去看郎中吧,拖不得了。”
这时,长今却死死抓住了老余的衣角,似乎是用尽了气力,声音都有些沙哑,“我还可以坚持,千万不能让我睡着了,我死了官府的内鬼就永远抓不到了,放任一天,就会有更多人无故的死去,我必须见到侯爷,我要亲口告诉他,即便是死也不足惜!”
老余看着他的眼神,竟为之动容,那是布满血丝的眼珠,泪水在框里打转,血红的眼球却死死盯着老余,就像朱红中的一抹黑,眼神中是难以置信的坚定以及信念感,老余不知道是怎样的精神支撑着他,明明是痛的要死。
老余自认为见过无数的人,他们会有自私自利,当然了也有义薄云天之辈,相比之下能弃生为百姓的人是伟大的。
老余竟湿了眼眶,如今想为他做些什么都办不到,老余下了马车,实在不想陷入这压抑的气氛,也只能为他乞讨,让他如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的,这时马车的后方出现了一队人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前方,远远的是一条线,车马先行,车后是大队的官兵,缓缓驶来。
老余为长今感到欣喜,想到他要不行了,就自己跑了上去,“救人啊!救人啊!”
车内,长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旁边就是那个官兵,为他捂住被刺穿的地方,血液已经流的到处都是,那个官兵是满脸惊恐,面对一切他无能为力,对于长今的执拗他也只能尽可能让长今好受些。
“呼~呼~呼……”
长今的呼吸声抑扬顿挫,时有时无,干白的嘴唇微张,像是要说什么,官兵不敢去看长今那惨白的面容,这让他感觉不安。
长今却有些急了,没有力气支撑手臂,所以是微微浮在半空,想要去碰官兵却离的很远。
他有些绝望了,很用力的咳嗽着,想要换来官兵的注意。
官兵听到咳嗽声才转过头来,“护院,怎么了?”
“凑过来。”
官兵将头低下,凑到长今嘴边。
“我早知自己无法医治,本想拼上最后一口气为百姓解围,但我如今是不行了。”
“咳咳!”
“记住了,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侯爷,我把一切都托付给你了……”
“官府的内鬼是……”
话未出口,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马车蓬外,他手上提着一把短刀,把耳朵紧贴马车,听着里面的动静。
当听到长今的声音,人影就走进去了了,过了会儿,他就出现在了马车内。
舒老二脸色阴沉,看了眼长今摇了摇头,像是惋惜。
然而下一秒未等长今说出真相,短刀就刺穿了官兵的身体。
“噗!噗!”
接连两刀下去,血肉都溅到了长今脸上,舒老二像个没事人一般,眼中是幽幽的癫狂怒意,是视死如归的勇气,似乎他已经走了死的决心,就像个将死之人死前的癫狂。
长今是懵的,加上伤势大脑更加懵了,缓过神来舒老二的刀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长今想说话却一直卡壳,“舒,舒,舒,舒老二!”这一刻他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苏萌麾下的人,而苏萌与胡峰的关系已经不必多说。
他一下就想通了,舒老二为何出现在这儿,又为何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见到胡峰的那一刻开始——胡峰要除掉他。
尽管不能确认自己到底是否知情,胡峰……太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