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到了来自其他世家弟子们探寻的目光。
他一顿,不自在的往易天问身后藏了藏,小声道:“你怎么来中京了?还有这么多世家世族的人!你就不怕他们一起打你?”
易天问失笑:“放心,我心里有数。哥哥,这里很危险,你应该回去的。”
“我……是我拖后腿了。”
“哥哥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希望你受伤,不论怎样。”
二人视若无睹的说着悄悄话,把站在他们面前的弟子们看得眼疼。
离沈家弟子近的世家听到了那一声“宸安”,联想到刚刚听到的传闻:“嘶!他就是白宸安?长得真是……”
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也能接上来,只不过搜肠刮肚一番,竟觉得没有哪个能完美的形容这位,长相完全不输另一个。眉眼的确与白楚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更为温和稠丽,透露出一丝不真切来。两个少年比肩而立,神仙似的。
“那个被赶出中京的白家少爷?”
“怎么和符师混在一起了?”
“难道容止后来修符了吗?”
“可是他不是被谢言兮收为徒弟了吗?”
“那白氏族长知道这件事情吗……”
白氏族长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白宸安为何会来中京,还是以如此高调的形式。
纷杂的目光落在白楚身后。
家主们离白楚近,听到弟子们的议论声,便悄悄用余光去看白楚。
果不其然,白楚脸色极其难看。好好的一个俊朗的族长,也显得不近人情起来。
赵归映显然也听到了身后放肆的议论声,看了一眼白楚,然后看向那位不之客,想必这就是这个狂妄小子的软肋了,于是卸去灵气,收了剑,笑了笑:“白公子,许久未见,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白宸安不喜欢中京的人,但自身的教养不允许他忽视他人的话语,于是站出来行礼道:“赵族长。”
赵归映有些意外,“想不到白公子还记得我。”
白宸安只是又行了一个礼。
赵归映再看了白楚一眼,见他并没有开口的打算,便继续对白宸安道:“不知白公子和这位符师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一片哗然。
“居然和符师做朋友?果然不是灵修就……”
“真是拎不清,难怪白族长不认这个儿子。”
“他怎么……”
议论声纷纷,白楚脸色渐沉。有觉到的,连忙拉了拉身边还在八卦的同门,示意不要再说了。
广场安静下来。
赵归映继续对白宸安好言相劝道:“既然如此,我们同他有些误会,闹得不甚愉快,不如一起聊聊?”
白宸安一愣,扭头看易天问的神情。
少年不屑的“嗤”了一声。
“这……”
沈谊却不管不顾径直从人群中走出,将白宸安拉到自己身边,向来嬉皮笑脸的人如今满脸肃容,坚定的拉着弟弟,“赵族长,抱歉,宸安不懂这些事情,若牵扯上他,恐怕有些不妥。”
赵归映笑得很温和:“没关系,我们只是要好好谈谈而已,沈公子若实在担心,也一起来吧?”
沈家主也待不住了,脸色几度变换,忍不住出声道:“沈谊!”
却不是责怪的语气。
沈谊知道他的意思,但仍然很坚定,“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与易天问也同行过一日,并不觉得他是个危险的人。”
却被一位赵氏的家主反驳了:“沈公子,凭你一人的无稽之谈,怕是不能否认过去符师为非作歹的事实吧?这么多人看着呢,沈家要这么包庇符师吗?”
一声既出,众人附应。
“是啊,刚刚他还和我们动手,实力不俗,恐怕来者不善啊。”
“这么多弟子在场,若真打起来,我们未免能护住所有人。”
“沈家莫非与这符师有所牵扯?这……”
“索幸白族长与那儿子断了往来,否则白氏也逃不掉关系咯。”
“也难怪当年白楚不要他,和符师一路货色,怎么看也不是个品性好的。”
见白宸安和沈谊也不继续解释,于是藏在底下的人胆子大起来,声音也硬气起来,五原泉广场一时沸反盈天。
众口铄金,无人能够阻止舆论朝何等方向展,正所谓“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决诸西方则西流。”此时的中京恰恰印证了这句话。
人云亦云间,真相已不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