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特意下山寻找李慕玄,连左若童也不禁陷入沉思,怀疑自己对于这个孩子的考验究竟是否得当。
“你们俩,都坐下来吧。”方尧向左若童行过礼后,找了个蒲团缓缓坐下
李慕玄稍稍犹豫了一下,但紧接着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左若童面前。
“何必跪我?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左若童看着眼前跪着的李慕玄,眼神平静如水,语气也是波澜不惊。
“弟子顽劣,辜负师长教诲,请门长责罚!”
李慕玄低着头,声音诚恳而坚定。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比起在路上的时候已经安稳了不少。
毕竟,左若童亲自将他带回门派,说明对方还是有心收留自己的。
然而,李慕玄心中更为担忧的却是其他事情。
在此之前,他已经伪装、表演了整整两年之久。
如今出了这样的变故,他已经无法再继续扮演那个勤勉乖巧的形象了。
那么,从今往后,他究竟应该以怎样的面目面对众人呢?
“你未拜入我门下,我为何要责罚你?况且一个没错的人,我又该如何修他?”
左若童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李慕玄的内心。
李慕玄猛地抬起头,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门长,满脸都是惊愕。
因为就在两年前前,当他们一同下山时,左若童也曾经对他说过同样的一番话。
那时的李慕玄还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并非作伪。
可如今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门长,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两年来,我一直都在努力扮演着一个您所期望看到的自己。”李慕玄深深地低着头,声音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左若童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既然已经演了两年,为什么不再坚持演下去呢?”
李慕玄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左若童解释内心的挣扎与困惑。
他犹豫了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太累了。。。。。。每天都要戴着面具生活,我渐渐失去了真实的自我。”
左若童微微皱眉,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我没有下山,你是不是就要跟随那些全性妖人一起离开这里了?”
李慕玄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不!我绝不会这么做!”他的声音带着坚定和决绝,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李慕玄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情绪,但声音仍有些颤抖。
“我承认,当听到王前。。。。。。王耀祖说就算没有名分,也愿意传授我技艺时,我的内心确实有所触动!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何愿意传授我手段的人是他,而不是您呢?
我明明真心想拜您为师,但您竟然将抛弃在山下,让我独自熬过漫长的两年。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就因为我小时候顽皮了些吗?还是您早已经忘了我呢?
如果您早已忘了山下还有个李慕玄,为何这次又下山来寻我?”
李慕玄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忿,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想法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左若童听闻这番话后,原本轻松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