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乃盛知道其中厉害,赶忙给半明面解了围,别乱来,大管家哪里会吸。”他转对蛇王彭,“最这方面的大王,还是请你”。。。。。。吸倒是能吸,可要舍得命。吸不好,我自己命也赔上了。”“蛇大王,至于钱么-”露依莎连忙说:“可以给五十块。”褚乃盛不满地瞟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这时,蛇王彭不声不响退至一边,收拾好东西,摆头招呼两个助手欲走。禇乃盛忙拦阻:“怎么--”“我这一条命就只值五十块大洋--”蛇王彭已走至门口。“那好商量,好商量嘛!”半阴面忙上前调解。“你说要多少,你说吧!”露依莎急得把身体拦在房门口,不让蛇王彭出去。
“我不要多,不要少,只要你一百块大洋。”褚乃盛略略思索了一下后,“好吧,就依你,只要你治好三小姐的病”“我这个人的脾气是先拿钱,后治病。”“叫账房间马上开一张支票。”褚乃盛吩咐半阴面。
“不用。经理总还记得,为了我的祖传秘方,我被抓进了警察局,当时我化了一百块大洋才保出来。这一百块大洋我是托剪纸唐向贵店钱老板借的,至今未还,现在我只要把这笔债清了就行。”
褚乃盛气得嘴唇都在微微地颤抖,他明知要换,也不得不顺从地说:“那好说,我这就勾销。”“不,我马上就要那张借据。”
“还不快去把那个借据拿来。”露依莎对着半阴面嚷嚷。半阴面忙拔脚退出去,“好,好!我就去拿来给你。”“请你现在快给治吧!”露依莎担心地看了三小姐一眼,焦急地哀求着蛇王彭。“好。”蛇王彭不慌不忙地从内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铁盒,打开铁盒,里面都是乌黑铮亮的药丸,他数了七粒,递给露依莎:“你把这赶快让她用白开水吞下。”露依莎伸手把药丸塞进三小姐的嘴里,给她和了几口白开水。她又催促蛇王彭道;“你快给她吸毒吧,晚了怕来不及。”
蛇王彭先向露依莎要了一条布,紧紧地扎在小露依莎伤口的上端,不使毒液上升。然后他接过助手手里的药酒,喝了几口,抹了抹嘴巴,就低下头,用嘴去吸那小腿上的伤口。吸一口就吐出一口血水,一连吸了十儿口,最后漱了口,又喝了几口酒,就坐在一张单人沙上休息。
这时,大管家已回来,把一个折子交给禇乃盛。褚乃盛翻了翻,转交给蛇王彭。蛇王彭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装进贴胸的上衣口袋里,然后对褚乃盛说;“现在三小姐已脱离危险,你们不要都挤在这儿,房间里太闷气了。”
“那你们就走吧,我陪在这儿就行了。”露依莎忙听从地赶他们出去。
一个账房先生探头探脑地进来:“经理,三井总经理来电话。。。。
褚乃盛看了看床上的三小姐,似乎脱离了危险,也就安心地走出房去接电话。半阴面伴随着他走去。褚乃盛走进书房,拿起电话,听了一会,脸上骤然紧张起来:“好!-,就怕时间--好,一定照办一放心,一定安全送到--”说完撂下电话简。这时,半阴面正好进来。
褚乃盛忙对他说:“刚才三井总经理来电话,他突然要回国一次,明天就要起程!
“噢?!”
“他要我们连夜把谢雪梅送到省里,这样他明天可以亲自带着她到日本--”
“这--”半阴面看了看手表:“就怕时间已经赶不上末班轮船了---”“不要紧,你去关照一下芙蓉轮船公司,要他们专放一条小火轮。-”
“好!”半阴面回答道
“慢,你再到洪昌的团里要两个弟兄,一路保护,务必安全送到!”
“一定!是否叫徐小娟陪她到省里,这样一路上看管方便些。”
“好!”
半阴面匆匆离开褚乃盛而去。
三小姐的房间里。只留下了蛇王彭和他的两个助手以及露依莎。蛇王彭看看三小姐的病已没有什么危险,又巡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就向老山东和灯花艺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会意地点点头。
蛇王彭借故去厕所,就溜出了房门。他匆匆下楼,立即去找雪梅。
他好不容易按照小娟给他讲的地形,在一楼找到
了琴房,他高兴地推开门,进去一看,里面黑的,空无一人。他不放心地搜索了一遍,确实没有雪梅的人影。他不由大吃一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娘的,又被他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下到哪儿去找啊?他决定再上楼去找找看。雪梅这两天根本无心刺绣,饭也吃不进,觉也睡不好,她一直在盼望着剪纸唐进来救她。今天下午,半阴面同了小娟突然进来,说是太太要弹琴,不方便,就把她从琴房转到三楼的一间八平
方米的亭子间,和小娟住在一起。
等半阴面走后,她问小娟到底出了什么事,小娟告诉她,蛇大王今天来给三小姐治蛇伤,怕被蛇大王进来看见,所以才转到楼上来了。雪梅一听更着急了。她求小娟当彭大哥来时,就快去把情况告诉他们。
小娟整整一个下午,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大门口。当他看到蛇王彭同着另外两个人随着半阴面走进大门时,非常开心地跑上楼,告诉了雪梅。雪梅非常激动。
现在,小娟正下二楼准备到三小姐房间去,突然半阴面迎面走过来:
“上哪儿?”
“去看看三小姐!”“用不着。有点紧要事,现在你就跟我走吧!”“什么紧要事,我看了后再去也不迟--”“不行,叫你现在走就得现在走--”
小娟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半阴面走。
雪梅象一只囚在鸟笼里的小鸟,一直在等着小娟的好消息。
门突然开了,雪梅以为是小娟来了,兴冲冲地转过脸来,不料,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小娟,却是满脸粉刺的褚洪昌。
雪梅的心顿时揪紧了,她的两只眼睛闪露出惊恐和敌意。
“真不巧,昨天我不在家。”褚洪昌嘻皮笑脸地走进来,看了看这间房间,又打量一下绣幅说:“真是名不虚传啊!”
雪梅没有理睬他。
“什么时候给大少爷我绣一条这样的被面?”
雪梅扭转头不理他,她的心因紧张和骇怕而剧烈地跳动着。
“一个人闷在这里,寂寞了吧?”禇洪昌朝着他走来:“当时,你要是嫁给我,就是现成的少奶奶你却偏要嫁一个剪纸花子--好比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褚洪昌的两只金鱼眼贪婪地看着雪梅,看得雪梅上。”全身一阵寒颤。
褚洪昌又通近雪梅说:“只要你依了我,要什么有什么-
雪梅惊恐地退步。
褚洪昌又逼近一步,他那两簇墨黑的短眉,簌簌地在抖动着,他的脸上闪现着一种象饿狼扑食自已猎物时的那种疯狂贪婪的神情,突然猛地一把抓住了雪梅,雪梅愤怒地挣扎脱身,举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褚洪昌并不理会,又向雪梅猛扑过去。“你想干什么?”雪梅大声喊叫着。
“这里,人不知,鬼不晓,你就依了我--”褚洪昌完全象一只雄狗似地用红的眼睛,盯着雪梅。雪梅战战兢兢地退至床边。
褚洪昌似疯狗一样,再次抓住雪梅,雪梅拼命挣扎,退至床头,褚洪昌趁势将雪梅强按在床上,猛撕雪梅的衣服。
雪梅顽强地反抗,她突然看见枕头边一把雪亮的剪刀,眼睛一亮,拿起剪刀,猛力向褚洪昌的眼睛截去,只听见“喔唷”一声,褚洪昌急用手捂住右眼,雪梅猛地起身,奔向门口。她打开门,正欲冲出去,褚乃盛、半阴面和小娟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