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柳峰就到了,打了招呼后,三人从广场后面穿过两个巷子,就到了恒越高中门口,还没开学,但学校里已经有人在里面忙碌着,准备开学的事宜。
柳峰劝说张三,觉得住宿要好一些,能省点钱,还安全,校外治安不好,环境复杂。
但张三摇头拒绝了,开玩笑,要是一个多月前,让在校寄读,肯定会同意。
现如今,自己的脑袋里还装着一大堆要去实践的东西,哪能住宿。
老父亲是遵循张三的意见,他文化不高,张三读书都是靠自己自律,努力刻苦获得的优秀成绩。
决定好了在校外寄读后,就在学校附近的住房挨家挨户的询问,寄读的学生很多,找了一大圈,就找到了两间,价格比较合适的。
农村孩子出来读书,总不能租很贵的房子,那是富家子弟才能享有的。
一间在中心广场边,几间租房共用一个卫生间,不能做饭。
另一间,是合租房,在商贸街与国道路口交汇处,是间三室一厅的套房,厨房卫生间都有。
三人商量了一番,张三决定租那个合租房的,他跟那房东了解过,另外两人也是到恒越高中上高一的学生。
两个男生,一个高一点的,瘦瘦的,很腼腆。
另一个和张三差不多高,面相很青涩。
有合租室友,一起也有个伴儿,老父亲也同意了。
打定主意后,老父亲骑着三轮车,带着被子衣物,三人就把和房东把那间剩下的房子租了下来,房租一年一千二百,水电费三家平摊。
收拾好后,已经三点了。
“柳峰哥,麻烦你了,耽误你一下午时间!”
“是啊,外甥,这次麻烦你了,走,请你吃顿饭!”
张三父亲也是满脸的感谢。
“舅舅,这都是小事情,以后表弟在镇上读书,遇到什么事儿,跟我知会一下,我在这儿还是能说上话的。”
“那舅舅更得感谢你了!”
三人找了家农家乐,点了几个菜,叫了几瓶酒。
酒桌上,张三和老父亲就一直听柳峰说镇上的事情,还提到了一个月前,陈家带的人在走势殿被穆家的人打的十几个人都住院了。
张三只是呵呵一笑,拿起酒杯给柳峰喝了一杯。
张三父亲就劝说柳峰,让他少和那些人走的太近,他还不知道柳峰在镇上打架斗殴的事情,作为本本分分的老实人,自然是对那些人敬而远之。
老父亲在,柳峰也没喝醉,吃过饭后,就先走了。
“三儿,你妈妈平时爱唠叨,说到底还是希望你能有出息,你爸我也是这样希望的,今天我们先回家,明天再来镇上给你买生活用品,安排好这些,你以后就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老父亲,今天喝了点酒,说的心里话,让张三心中感动,更加坚定了张三奋图强的决心。
眼看时间不早了,马上太阳要落山了。
张三难得清闲,今天中午没有跑步,倒是一身轻松。
和老父亲一起坐着三轮车,回到菜市场,跟着老母亲一起忙碌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收拾摊位,三人往家赶去。
父母忙忙碌碌了大半辈子,每天都是一样的生活,虽是枯燥了些,但也乐此不疲,一家人安安稳稳的生活,也自得圆满。
张三内心感慨,人生追求的东西有很多,往往顺其自然得来的东西,最是会被不经意间忽略;求而不得的东西,才让人念念不忘。
心中豁达,才能去追求更深层次的东西。
念至此,意通达;不得不说,这一个月来的经历,心灵似乎觉醒了,或许这才是修道与修武的根本区别吧。
看着西边山巅上的半轮红日,张三吸收着紫气,涤荡着身体,心灵似乎也在升华。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张三照例,和往常一样,先练习击打,再打太极拳。
今天是这个暑假里他在这梧桐树下修炼的最后一天了,以后可能周末会回来,也有可能因为其他事儿,不在这里修炼了。
最后一套太极拳打完,张三深呼一口气,随意拍了拍那颗梧桐树,树叶一阵颤动,又有几片叶子落下。
摆了摆手,似是在和梧桐树告别,又似是和一些过往告别,他即将踏上新的征程。
张三走后,一阵微风吹过,地上的叶子随风而动,梧桐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庆祝再也不用挨打了。
风吹起那裹在梧桐树上破碎的布条,露出了被捶打的面目全非的树干,这树也是坚挺,要不是树背面那一层树皮,未曾被张三照顾到,这一人环抱粗的树怕是熬不过这个夏天。
张三早上帮爸妈买菜,到了中午,吃完饭,老妈给他取了两百块钱,让他去镇上买些日常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