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个月了,还是有些难适应这里的环境。
学校很大,分三个校区。有图书馆、体育馆各一座,操场两个,食堂五所。师生一万人。
为期半个月的军训过后,大致记下了班上大多数同学的名字,只是还不能准确地对应上名字所属的面孔。往往看着张三的脸,叫着李四的名字,然后张三李四都是一脸懵的看着我,尴尬。
口音也算个小麻烦。学校在全省范围内招生,汇集了各市各县的同学。有时的对话中,难免会误会对方的真实意图,于是两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后来才渐渐习惯了,还学会了不少有趣的方言。
经过初步的探索,对学校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我所在的校区,不仅有最难吃的食堂,宿舍距教学楼的位置还很远。
虽然并无规定哪座食堂属于哪个校区,但在排队时,由于校服上的差别,身处其间就有一种来到他人地盘“抢饭”吃的感觉。不过为了好吃的,这都无所谓了。
最最让人难受的是,周内每天的自习,早上六点半上,晚上十点四十下。周天早八点晚十点,也就好那么一点点。
“在学校没有不上的自习!”不知是何时听到的一句话,初听还不以为意,直至切身体会,才知其所言非虚。
于是绵绵不绝的困意常伴吾身。讲真的,上高中哪有不困的。
闹钟响过几遍,挣扎着起身,闭着眼睛一顿洗漱,然后迷迷糊糊地往教室赶,“美好”的一天从早读开始。
若是上语文数学物理历史课,那更是能睡倒一大片。
你问我其他课怎么不睡?好吧,英语老师长的很漂亮,年长我们十多岁,更像是一位大姐姐,好看的衣服几乎天天换,非常养眼,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她点名提问的频率很快,一个不留神就有“中奖”的可能,不想尬立着的话,还是乖乖听课吧。
至于不在化学课睡觉的原因,很简单,没人敢这么做。提起我的化学老师,那可是一位恐怖如斯的存在。
他姓阎,个头短小而精悍,性情莫测,喜怒无常。他也担任年级主任一职,比副的那位更可怕,是我们心头的“梦魇”。
上化学课之前,似早有阴云笼罩在班级上空,所有人都在翻着笔记,紧张的做着准备,伴随着铃声响起,众人的心跳愈加激烈。
随着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股莫名的压迫迎面而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内心惶恐至极。而他只是慢条斯理地踱着步,阴云于他的身后降临,此时气氛更是压抑,教室里只听得到皮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
在某个位置,他停住脚步,那身边之人更是紧张到了极点。然后他伸出手,“笃笃笃”轻敲桌面,被点名者心头一紧,硬着头皮站起,准备回答他接下来提出的问题。
答对者自然好说,暂得安全。而答错者自然不好说,也许直接挨抽,也许他暂时放过你,接着,他将提问你的前后左右,如果他们能答对,你大概率能逃过一劫;如果他们答错了,大概率要挨抽,大概也会回来抽你。
至于是否挨抽,大概和他的心情有关?如果你说高中三年没挨过他的巴掌,或曾在他的课上明目张胆地睡觉,那绝对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了。
政治课上,老师会放“开学第一课”的视频,虽同为听课,却有趣得多。地理老师讲课时,有关课本的知识不怎么爱听,关于课本之外的内容,却觉得非常有意思,他生动的语气加上抑扬顿挫的声调,常常引得我们大笑,当看到我们都不困了,老师就接着讲课,如此循环。
而数学课和物理课,光听名字就足以使我犯困。两位老师的板书都写的很漂亮,讲课也认真,在他们的课上睡觉真是不应该啊,可是…每次总是怀着这种愧疚的心情,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我的语文老师,是一位慈祥的长辈,一位生活的智者,她对我有着深远的影响。
她布置的作业里,每周都要写一篇周记。于是写所见所想,所思所悟,大多是生活琐事,总以清愁为基调。老师对我的文笔加以肯定并表示喜欢。
被人认可的感觉是如此美好,于是更卖力地描绘,所以就给老师留下“多愁善感”的印象,同学眼中的我也是忧郁少年的模样。
其实少年本无愁,周记写得多了,也便成了愁。
真的令人愁的,其实是考试。在以前从未有过的月考,现在有了,还排名次。第一次月考后,我的成绩处在班级中下的位置,对我来说这算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领会到身边之人的厉害,我也不愿落后于人,才更用功读书。
少年游,不识愁,欲说还休。待千帆历经,再回,不负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