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心中慌亂,就是讓翠紅打了溫水來給小胤禎擦臉擦手時手都是抖著的。
康熙聞訊趕來,倒是比太醫來的更快一些。康熙神情冰冷,語氣冷冽:
「好端端的,十四如何會發燒?你們都是怎麼伺候?!!」
德妃見到康熙後,不知為何算是鬆了一口氣,一面給小胤禎擦拭通紅的臉頰,一面疲倦道:
「皇上彆氣了,翠藍去請太醫了,等太醫來了再問翠藍吧。」
康熙自然知道翠藍就是小胤禎貼身伺候的宮女,這會兒也不說話,但也沒有坐下,只是站在床邊,皺著眉看著床上不停喊疼的小胤禎。
「朕真恨不能以身替之!」
德妃聽了這話,連忙看了一眼周圍,頗有些無奈:
「皇上這話是折煞十四了,他一個小人兒,可受不得如此福氣。來個人,去換水,水涼了。」
翠紅出去打了水,並讓下面人看好宮室,以防萬一。
等換了第三盆水的時候,太醫這才來了,他正要行禮,卻直接被康熙不耐的打斷了:
「什麼話都不必說了,先給阿哥看診。」
隨後,康熙便沉著臉開始拷問翠藍,翠藍也知道小主子正在受罪,連忙將小胤禎這幾日的行蹤都和盤托出。
德妃靜靜的聽著,努力從裡面抽絲剝繭的分辨是否有后妃動手的痕跡。
屋內氣氛壓抑無比,凝滯粘稠,仿佛壓下了一座無形的山。
「照你這麼說,阿哥這幾日一切照舊,那阿哥這回生病,莫不是鬧了鬼?!」
康熙氣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不過一會兒嘴角已經起了一個燎泡。
德妃雖然還算鎮定,可是袖子裡的手已經抖的不成樣子,若非是被翠紅從旁扶著,想必都要已搖搖欲墜。
不多時,太醫終於出來:
「啟稟皇上,德妃娘娘,小阿哥乃是因風火牙痛引起的高熱,臣已為小阿哥施針,只要高熱可以退下,必會無恙。」
康熙:「……」
德妃:「……」
半晌,康熙才開口道:
「你是說,阿哥是因為牙病引起的高熱?」
德妃也是幽幽的舒了一口氣,她拼盡全力在後宮掙扎生存,給兒子身邊配了那麼多人,要是還能出個萬一……她不如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應是如此。」
康熙默了默,看向德妃,德妃一甩帕子:
「皇上可莫要瞧妾身,十四嗜甜,但永和宮上下的點心都是半糖,三分糖,而且妾身都是數著給十四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