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她是嫁不在好有家就行!
再收拾幾套衣服鞋子,疊好了一塊打包,最終包袱竟然也輕飄飄的沒多少分量。
當天晚上,三房一家人一塊吃飯的時候,虞憐和爹還有幼弟說了會兒話,重點將弟弟叫到面前交代了幾句,小孩子不那麼敏銳,聽完就說知道了,還管姐姐要糖吃,他這個年紀正在換牙,爹娘都不讓他吃糖了。
虞憐想著明日就要離開,給幼弟塞了一把糖,讓他藏起來慢慢吃,最終拍拍他的臉蛋,叫他好好照顧爹娘不許調皮。
出爹娘院子前,她回頭看了眼,笑了笑離開。
假如穿過來,原主還小,能留在家中,也沒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她是很願意跟這樣一家人成為真正的家人,一起生活下去。
但終究無緣。
虞憐慢慢踱步回了自己院子,她站在院前仰頭看月亮,深呼吸兩口氣,方才回房睡覺。
明天,就明天。
日後生活能過成什麼樣子全看明天發揮。
翌日一早,虞憐照常去老太太院子請安,被一群姐妹冷嘲熱諷一番,她全程面帶微笑,低調走完過場。
前未婚夫的行刑時間是午時三刻,一般會提前一個時辰將人從牢里押出來,從牢里到菜市口這段路程幾乎要游遍大半個京城。
虞憐算好了時間,在相對應的時間裡,她坐在銅鏡對著鏡子在頭上側邊插了朵小白花,另一邊卻插著一根紅石榴樣式的簪子。
一紅一白,對比鮮明。
對鏡子描了紅唇,配上一身紅色嫁衣,哪怕頭頂上那朵小白花有些不倫不類,這張臉的美貌仍完美地撐了起來。
她眨了眨眼睛,一滴淚落了下來。
唇角翹起,提起裙擺,背著小包袱出了門。
這時,未婚夫應該已經被押解出來遊街示眾,只待行刑了。
今天難得天氣晴朗,京城很是熱鬧。
皇登基月余,大赦天下,作為唯一沒有被赦免,被判死刑,也作為皇登基後第一個被砍頭的人,前東元侯世子的執刑日可謂是轟動全城,全京城老百姓只要是閒著的都跑去看熱鬧。
從前東元侯世子華極名滿天下,京城上下哪怕不讀書不識字的小老百姓都聽過兩嘴兒,他自幼聰慧過人,無論文采還是武學都展現出過人天賦,同輩之間無人出其左右,是滿京城權貴子弟自小的噩夢,父母嘴上別人家的孩子。
他不但才華極高,品行言談也無一不叫人稱讚,人更是長得俊雅無雙,芝蘭玉樹,愛慕者眾。
有大儒者常嘆:「有匪君子,華極也,有才十斗,他占八斗。」
出身名門,才華橫溢,俊美無雙,從少時開始便得過多位大儒讚賞,後來入了朝堂後,迅掌握權柄,成為上任老皇帝的心腹,與其父親文武呼應,權傾朝堂。
在東元侯府出事前,他都是全京城所有人心中前程不可限量的天驕,是老百姓眼中掛在天邊兒的貴人,但現在他被刑車關押著,穿上灰白色的死囚衣服,被屈辱地押解著滿京城遊街示眾。
這是老百姓第一次接觸這樣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人,所以一聽說今天是東元侯世子的行刑日,便呼朋喚友地前去看熱鬧。
想看看東元侯世子是什麼人,真有那麼好看,真有那麼玄乎?
又想看看,那樣一個天驕貴人,落得今日下場,是何反應?
「來了來了!刑車來了!
一路上,邢車經過的地方,都有大片的老百姓沿街跟隨,呼喚、議論,吵吵鬧鬧的。
人群中間那輛破舊染著血跡的刑車裡站著個人。
他身上穿著死刑服,本是白色的,卻因為髒污染成了灰白色,袖口和背上胸口的位置都有條條血跡,顯然之前是受過刑的。
他卻站得挺拔筆直,一雙鳳眸目視前方,任由老百姓圍觀議論,動也未動一下。
哪怕落魄至此,身上那份氣度仍可以稱得上一句雅致君子。
他生得極致俊美,引得一些大小媳婦甚至是嬸子閨女不斷向他仍花送帕,尖叫連連。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麼王孫公子出行現場。
負責押解的官兵無奈笑笑,東元侯世子華極之名,早就深入人心。
圍觀的老百姓很快發現,今天行刑的不止東元侯世子一人,後面還跟著兩輛刑車,站著一長一少,年輕那個看著跟東元侯世子差不多年紀,長相和中年男子很是相似,應當是父子關係。
很快就有知情者跟老百姓科普,「我在衙門當官的表親說這對父子是大貪官,原先戶部尚書和和其子,當今聖上登基後,有人向他揭發了這對父子,按照慣例,貪不赦免,所以今日也與東元侯世子一併行刑了,這樣也好,一起搭夥上路,黃泉路上也不孤涼了。」
「哈哈哈,老兄言之有理!」
「貪官是貪皇上的錢,是貪咱小老百姓的錢,這跟東元侯世子怎麼比?他們連幫東元侯世子提鞋都不配!我勸諸位莫吃著白飯,操著鹹蛋的心。」
「你們看東元侯世子可有一絲一毫的悽慘孤涼?我看人家是胸有溝壑,大氣魄的貴人,豈是咱們這等凡人能夠看透的?」
「別扯了,再如何不凡,如何貴,今日也要人頭落地,等死了閻王爺還能看你是貴人把你頭粘回去,叫你重活一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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