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也不会强迫自己把视线和无处发泄的母爱都放在自己的第二个儿子身上。
她或许真的后悔过,但相对来说,更多的是欣慰这个儿子在当时给她带来的荣宠和地位吧。
见贤妃沉默,赫
连玦心中对她最后的那一丝期待也消失殆尽。
无视废帝的癫狂,离开未央宫后,赫连玦只觉得浑身发冷。
“陛下。”
张晖催促:“您该下决断了。”
抬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赫连玦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张晖下的命令,又是怎么回到寝宫的。
只是在看到把自己裹成一团球在床上偷吃东西的某人,心中的郁气仿佛瞬间散去了一般。
注意到身后有人,夏梦连忙把手里的零食藏起来:“相公你回来了。”
赫连玦:“你又偷吃了什么?”
“我才没有偷吃呢。”夏梦晃了晃手中篮球大小的金丝熊:“是它吃的。”
煤球的崽崽:“吱吱吱?”
你就欺负我不能说人话是不是?
赫连玦好笑的将它放到地上解放,然后抹去夏梦嘴角的零食渣:“下次偷吃东西的时候,记得把嘴巴给擦干净。”
“嘿嘿,这不是有相公给我擦嘛。”
夏梦抱住赫连玦的腰猛蹭:“最喜欢相公啦!”
赫连玦眼中的笑意越发浓重。
我也是。
见赫连玦不理她,夏梦疑惑:“你怎么不搭理我?”
赫连玦:“我……”
夏梦眯眼:“你外头有人了?”
赫连玦:“???”
Σ(°△°|||)︴
这都啥跟啥啊?
天耀七年。
废帝于夜半时分突然发狂,藏刀将未央宫内的废妃与废皇子等人一并屠杀殆尽,而后自刎。
尽管这场屠杀的疑点颇多,但却没人敢提出质疑。
天耀八年。
从入秋
之后,赫连玦就知道自己要撑不住了。
气温还未下降,赫连玦就已经无法正常行走。
看着旁边已经三十岁,却依然如同少女般的夏梦,与床前跪着的,才刚刚十二岁的赫连欣阳,赫连玦的眼中满是不舍。
他还未和妻子共白头,女儿也不过金钗之年,他舍不得就这么和她们天人永隔。
但是……
“咳咳咳咳咳……”
胸口闷痛,又是一阵猛咳,喉咙里熟悉的血腥味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赫连玦紧紧的抓着夏梦的手,嘴巴微动,似是有什么话想说,最后却只问出了句:“饿吗?”
夏梦委屈的点头:“饿。”
然后又说道:“可是我想陪着你。”
赫连玦笑了:“欣阳,带你娘去侧殿用膳吧,顺便把冯相叫来。”
赫连欣阳点头:“儿臣遵命。”
夏梦不想去:“我走了你咋办?”
“放心。”赫连玦安抚的拍了拍夏梦的手:“等你吃完饭,为夫给你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