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做完这些,她站起来长舒口气,耳朵不知为何烧得厉害,可她现在没功夫计较这些,只想赶紧走。
可章大公子磨人的劲还没过去,他俊美硬朗的面孔上带着平日没有的痞劲。看着手上包扎的纱巾,满意地点点头,又道:
“我衣服还没穿。”
“你方才就是自己脱的。”
章熙斜睨着她,扬扬裹着纱布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我受伤了,穿不了。
桑落深吸口气,劝告自己不与醉鬼讲道理。
她二话不说,尽量快地给章熙穿好衣服。
可她从未给男子穿过衣服,半天找不对纽带,急得额头沁出薄汗,却越发手忙脚乱,系错了几处。
头顶章熙沉沉地笑起来,热气喷到她脖颈,染红了她的肌肤。
“怎么那么笨。”
章熙的声音暗哑慵懒,满是调笑意味。
桑落忍不住气恼,抬头时却一下望进他的眼睛里,那双眼睛若黑曜石一般熠熠发光,带着温柔与宠溺。
里面还藏着一个小小的姑娘。
桑落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赶紧又将头低下去。
手却被人握起,章熙的大掌带着她的,将衣带一一解开重新系好……
两人靠得那么近,呼吸间都是烈酒的醇香,桑落恍惚中觉得自己也醉了。
末了,将衣服穿好,章熙拍拍她的头,一派轻松道:
“看吧,很简单的。”
这狗男人,怎么这么会!
桑落头顶被他拍过的地方似过电一般,酥酥麻麻。
她平复着过快的心跳,与章熙拉开一段距离,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
“大公子,药已经上好了,你早点休息。”
章熙喝醉,简直可以用性情大变来形容。
他平日那样冷傲的一个人,醉酒后撒娇卖痴,就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桑落怕他还要折腾,赶紧起身告辞。
章熙站在那,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就看着她走。
直到快走出门口,桑落放下一颗心的时候,就听身后的人忽然开口说:
“我现在不困。”
桑落一惊,她就知道!
章熙怎么可能这样好说话。
还不困是什么意思?
他又想做什么?
桑落僵硬的转过身,就见章熙看着她笑道:“我现在不想休息,咱们去击鞠。”
……现在吗?
桑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章熙却已经起身,走到她面前,侧头萌萌地看着她。
“走吧。就去上次你赢淑慧的那个击鞠场,看咱们谁的击鞠比较厉害!”
桑落:你一定是在装醉吧?
哪个酒鬼能这么逻辑清晰,目的明确的磨人!
谁要晚上比击鞠!
桑落不动。
章熙见她这样,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
“还是不是我朋友?”
桑落欲哭无泪,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