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却不慌不忙,随意的靠在沙上,双腿交叠,坐姿懒散。
拍卖会顶楼,偌大的包厢里,只有叶岑吟和黎燕姝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四目对视,谁都没开口。
“你长大了!”慢慢的,站着的女人,唇边就荡起一抹笑,眼底柔意轻泛:“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才那么一小个”
黎燕姝眼底泛红,没说话,就那一瞬间,好像看见了曾经那个温婉到骨子里的长姐,而并非这个叶家家主。
“怎么不回家?”
“家?你是在说那个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情的地方吗?”黎燕姝听到后,嗤笑一声。
随即撇过头去,像一个被抛弃的幼童,语音落寞:“你们都走了!都不要我了!”
叶岑吟很高,再加上一双高跟鞋,足有一米七八,即使蹲下身来,也能与黎燕姝平视。
“我们阿姝长的真好看!”女人纤白的指尖温柔的挽过她耳边的碎。像从前一样捏着她的脸颊。
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到最后只剩下无奈:“对不起,阿姐现在有很多迫不得已的事儿要做。”
黎燕姝看见她挂在脖子上银色戒指,猛的推开她,眼中泪光莹然,所有的情绪一触即:
“什么叫迫不得已的事儿?三年的牢狱是迫不得已,出去陪酒是迫不得已,挖掉宫胞也是迫不得已?
叶家的生死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们那么多年的情谊,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
叶岑吟站起身来,有些无力:“你都知道了!那爷爷他——”
“外公很好”黎燕姝快擦去眼中莹泪,只剩下微红,打断道。
“谢谢”
叶岑吟很感谢这个妹妹,她当年为了一己之私,离开家里,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不说,也没有尽到子女的责任。
到现在都没有脸回去。
“什么时候,你都要和我说谢了!”黎燕姝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勾唇嘲讽着:
“老爷子总说北域出情种,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你,稽邵灼,宫燕清一个比一个的蠢。”
黎燕姝望着别处,心里有些难受,随之而来的大面积的讽刺。
长姐为了一个男人,赔了身心不说,还毁了自己一辈子,就算那个男人推她进深渊,竟然还能不计前嫌帮他管理家业,还真是菩萨心肠。
还有稽邵灼,平时厉害有什么用,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照样没脑子,为了一个女人疯了那么多年,可笑的是人家不惜假死也要脱离他。
宫燕清就更不用说了,为了那点可怜的感情,命都没了,阿宸没了母亲不说,就连亲爹也不知道是谁!
“真不知道这华域有什么吸引人的,让你们这些北域排行前十的人,栽了一个又一个的跟头。”
叶岑吟走过来,揉着她的脑袋,淡笑着:“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
少女双手环胸,眉眼中尽是桀骜:“我才不会犯蠢!男人有什么用,金钱才是最现实的!”
叶岑吟心里一阵唏嘘,撇嘴,都怪那个杀千刀的稽邵灼,小时候又乖又白一口一个“长姐”的糯米团子都给教没了。
叶北坐在椅子被叶南上着药,脸上的纱布裹了一圈又一圈。
看着楼梯上下来的人后,立即站起来,先是恭敬道:“夫人”
又满眼狠戾的看着后面的少女
叶岑吟接过叶南手里的米色风衣,给小姑娘披上:“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黎燕姝看着她的动作,也没阻挡:“不用了,你早点休息,有人在外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