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讲。”
听到命令,白临初再施一礼。
例行调查后,接下来就是江家送礼、送侍女等事,不知缘何,他越讲就越感到屈长老目光愈冰冷。
可是事关自己生死大事,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又说起了最后一日之事。
当说到废矿入口法阵衰微,许占良尿遁之际,屈长老终于忍耐不住,打断其说道:
“据我了解,许占良这个晚辈,与我弟子熟识已久,为人本份,怎么可能如你所述,是个阴险之人?”
“回长老,晚辈所言,句句属实,万不敢欺瞒。”
白临初一听他这话,知道麻烦来了,弄不好这就是对方的后台,但是态度上却是毕恭毕敬,言辞谨慎,不给对方把柄。
“你说不敢欺瞒,何以佐证?”屈长老满不在意,又追问道。
“回长老,可通过问心盘测验。”
“问心盘?只要有秘术在身,谁知道真假,做不得数。”
听他这么一说,白临初知道坏了。这位屈长老上来就站在了许占良一边,自己说什么对方不信,这可如何是好?
他抬头看向另外三位长老,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果然,荆重明左手边的银长老开了口。
“屈长老,还是让他讲完,他若是信口雌黄,我们定不会饶他。”
屈长老本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但银老者开口,又看了看其他二人,见他们皆有此意,于是闭口不言。
“许占良借着方便之际,逃之夭夭,此刻一声巨响,山体开始坍塌,无数巨石落下,矿道不通。我与翁永庆、卓青汇合后,废矿入口处法阵失效,妖兽爬出袭人……”
“我们合力将一只二阶巨蜥打退,后来又来一只三阶火蜥蜴,不断喷火,一时岌岌可危、险象环生……”
“后来设计将火蜥蜴困在法阵,逃离出通道后现许占良已经死在一处传送法阵边上,背后中剑而亡,地上血迹未干……”
“够了!都是你一家之言,口说无凭。”
屈长老再次打断白临初。
“屈长老,你这是何意?”荆重明见其再次阻拦,不问清他的目的,今日问询根本无法继续,于是开口问道。
“没有证据,我看不如再派一支信得过的调查队过去,详细核实一遍,总比这几个外门弟子要强上许多。”
屈长老见荆重明问题,将心中的想法说出。
“若是再派调查,也不是不行。但是这次他们人还活着,身份却已注销,殊为蹊跷。我等还是先听其言毕,而后详加核实一番,看看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荆重明想了想,觉得屈长老的话可没这么简单,起码有些操之过急。但同为门中长老,又不好当场驳了他的颜面,于是采取了折中之法。
“这…好吧。你快些说完,捡重点说,莫要耽误工夫。”
“是!弟子明白。许占良同江雄勾结,表面逢场作戏,实则互相提防,最后一日互相陷害。种种蹊跷之事皆可验证…”
闻听白临初所言,台上四位长老皆是一惊,对于此事,他们心中已经料想到必有内情,没想到台下这个外门弟子敢直接将话挑明。
而白临初自打屈长老开口的那一刻,就知道此事甚大,牵涉极广,必须让门派高层重视起来,不然这位屈长老给他扣个帽子或者事后找他麻烦,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儿。
毕竟许占良的下场就摆在那里。
将事情不声不响闹大,让门中不便台下处理。即便最终上面追责,也罪不至死,这便是他的求生之道。
“下面弟子,作为长老我提醒你一句。口说无凭,诬陷可是重罪。”
屈长老这句话,看似提醒,威胁之意十足,别说白临初,就连上面的三位长老都觉得他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