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成面上堆砌着虚伪的笑容,起身向陈卓问:“先前听闻阁下略通医道,并言张先生在某方面有所疏漏?”
陈卓收敛起笑容,侧过半个身躯回应:“不错,但这与尔等投机取巧之辈有何相干?”
郑义成冷哼一声,回道:“何干?奉劝阁下这位凡夫俗子,还是少言为妙。”
陈卓嘴角勾勒出一丝讥讽的弧度,心中已然思量如何处置这个狂妄无知的家伙。然而白妙颜立时挡在陈卓身前,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郑义成面露凶狠之色,目光在陈卓与白妙颜之间流转,低声道:“我劝告你们这些白氏仙宗之人,最好尽早离去此地,否则片刻之后,便会自取其辱。”
白妙颜咬紧银牙,正欲反驳郑义成,耳边却传来陈卓坚定有力的话语:“呵呵,我还以为会有何等大事。”
陈卓猛地起身,俯身倚在那雕龙刻凤的檀木椅上,眼神犹如鹰鹫般紧紧锁定郑义成油光锃亮的面庞,接着续道:“我亦有一言相劝,你最好慎言,莫要触怒于我。”
话音刚落,陈卓猛然力,握住了椅背。那经过千年灵气滋养的乌金檀木椅背竟被他生生捏出了个深陷的掌印!
郑义成本欲反击,却未料到陈卓力大无穷,只能面色尴尬地吞了口唾沫。
见郑义成悻悻坐下,白妙颜不再言语,转身走向二楼的论道大会。而当她坐下之际,注意到郑义成仍以阴鸷的目光盯着陈卓。
陈卓忍住笑意,紧握着白妙颜的纤手,一同走向二楼。
尽管陈卓方才的话语粗犷至极,但他目睹郑义成那一脸吃了苍蝇般的表情,心中却是畅快无比。
陈卓突然拍了拍白妙颜的丹田处,后者未能忍住笑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场名为疗疾竞标的盛会已走过半程,在二楼的论道环节中,张振更是颇为得意地展露一手,为几位肩患重疾的豪门子弟施以神针推拿之技。
此举愈坚定了在座企业家们的信念——此番投资,定然收益丰厚。
望着张振手法精湛的治疗场景,随侍在旁的弟子们无不暗自揣测:先前张振口中提及的那个年轻人究竟得道几何,竟能在医术造诣上越行医多年的恩师张振。
此刻,白妙颜站立在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之外,无法窥见二楼生之事。
陈卓心中了如指掌,即便研读过张振的丹医卷宗,也只能称其为一位杰出的岐黄之士,而世间最为高明的疗疾圣手,则非己莫属。
片刻之后,白妙颜端坐在排座位上,陈卓则默默坐到她背后,阖眸准备凝神养息以恢复体内因旧创及腹痛损耗的元气,同时也做好了稍后护送白妙颜离开的准备。
身处华美壮丽的二层会议室之中,白妙颜环顾一周,这里确是一座匠心独运、气势宏大的法会之所,连桌面都是由仙材精心雕琢而成。
台上之人大多是他院之长或修道界中的领袖人物,其中,张振与其席弟子王硕位居中央,显露出他们在此次集会上举足轻重的地位,然而于即将展开的竞标活动中,他们却成了局外之人。
尚未等到忆述往事,张振便先行离席,白妙颜在台下瞥见这一幕,微微点头,心中已然明了,对本次会议而言,张振确为关键人物,但在这场竞标争夺中,却似置身事外。
会议室之内,王硕率先起身,阐述他对医药修炼界的独特见解。短短数千言的开场辞中,白妙颜已窥见此青年凡脱俗的洞察力与胆识,不由自主地为他献上了赞赏的掌声。
“接下来,诸位可表意见。”
王硕话音刚落,便端正镜框,目光扫视下方众人,准备记下各参与竞标的修炼者名单。
“我有些见解要说。”
郑义成应声而起,目光审视着会议室内的各企业巨头,理了理衣领,显得从容不迫。尽管郑义成在世人眼中被视为贪婪之商贾,但他与台上的各家院院长乃至王硕相比,交往更为深厚。
“列位,我身为魔都地域最大的灵药法宝供应商,对疗愈之道做出的贡献人尽皆知,因此,在这方面的经验和见解,我想我可以胜过在座的诸位。所以,我相信我能做得比任何人都出色。”
郑义成满面春风,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白妙颜咬紧银牙,手中的竞标文书已被捏得皱皱巴巴。白氏家族虽在财力上遥遥领先于会议室内的各大世家,但在疗愈修行领域却是从未涉猎之地。
“此刻……我该如何应对?”白妙颜暗自思忖,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身后郑义成轻蔑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