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汝昌没再说话,牵着水袖将她往外拉。
到了院中,虽然天色暗下,但是庭院布上了座座落地宫灯,光亮柔和。
院中已有一队伎乐班在等候,吹笛、笙、箫的,拨扬琴的,弹小三弦的全都翘以待。
见主子出来,那些人齐齐开奏,顿时丝竹声声,余音绕梁。
董汝昌将沈锦程推到中间,然后坐到一旁摆的躺椅上。
女人姿态闲适,拿起了一旁的白玉戒尺微笑看着。
听见熟悉的乐曲,沈锦程欲哭无泪。她回忆着今天学的内容,慢慢甩开水袖,轻挪步子,用蹩脚的身法走几圈后,沈锦程开嗓唱道:
“绕…地…游。”
“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
董汝昌将戒尺敲了几声,音乐骤停,一时鸦雀无声,
她冲呆滞的沈锦程招手,“唱错了。”
“过来受罚。”
“我没错啊!”
“我说错了就错了。”
沈锦程为了不挨打这折子戏的唱腔学的很认真,后边的不敢肯定。至少开头这句的调她还是知道的吧。
“你这不是耍赖吗?”
那人的声音漫不经心,“你那好老师害我挨了训。”
“我从你这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
当晚,唱完戏后沈锦程饭都没吃一口,就被蒙上双眼带上了马车。
等再次恢复视觉的时候,她现自己站在张安仁宅院的门口。
她惊异地揉搓双眼,
不是在做梦吧?
沈锦程觉得此刻时间变慢,她缓缓转身,打量着周围。
府邸前高高悬着两个红灯笼,门口的石狮子依旧威严霸气。月上中天,空寂的街道并无行人,只有打更更妇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
沈锦程如梦初醒地走到门口,敲响了铜环,
“救命!”
“救命……”
不过几十秒,大门缓缓打开,门房的脑袋从里边探出。
见是沈锦程,门房大婶骤然惊呼,然后连连拍腿腿,
“沈姑娘!”
“你终于回来了!我家小姐找你都快急疯了!”
沈锦程心里激动,没想到居然安全无恙的回来了。一定是张安仁做了什么。
她现在无权无势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救回来的?
那女人说的害她挨训到底什么意思?
“快带我去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