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容氏的脸僵了。
说实话,那等情况,施窈的做法是人之常情。
人家要祸害她清白了,清白就是女子的性命,她反杀都不为过,何况只是划人家几刀。
换做自身——没可比性,施明玮厌恶施窈,才会买通无赖祸害她,她们又没得罪施明玮,不会遇到这种事。
无论如何,施窈毁人眼睛、伤人脸,手段确实歹毒了些。
二奶奶乐安宁摸摸自个儿的脸。
她自恃美貌,最厌恶这等伤人脸的女子,因女子伤另一个女子的脸,大多是因嫉妒对方的容貌。
昨儿听了施窈的种种行径,她便对施窈生出三分忌惮、七分厌恶来。
老国公噎了半晌,叹气道:“二丫头,你,很好,无须改。只行为举止,要注意些,多跟你大姐姐学学,于你将来嫁了人有好处。
我们施家从来不责罚女孩,既然你想与兄弟们一起领罚,便罚你抄家规二十日,每日三遍,要拿给我检查。”
将门虎女,他有多久没听到这个词了。
好歹施窈是他孙女,跟他又没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
他是怕施窈不识相,与珠珠争宠,才处处打压,并非憎恶她。
今儿听了她的真实想法,倒觉得,两个孙女里,施窈最像他。
施窈欢喜道:“谢老太爷!孙女今儿便开始抄写家规,背诵家规!”
众人看施窈的目光生了变化。
施窈这种野丫头,老国公怎会心生喜欢呢?
施家女眷们揣测着老国公的心思,但施家的男人们,目光如利剑射向施窈。
这丫头,是故意的吧?
明明只是歹毒,却说得冠冕堂皇,拍老太爷的马屁,与珠珠争宠!
老国公说打板子,便打板子,不带半点水分,也不隔日打。
当即唤人搬来长条板凳,命家丁抄起板子,便嘭嘭嘭地打起来。
施明玮嗷嗷直叫,痛哭流涕,哭爹喊娘求饶命,嚎得像过年杀猪,指望谁心疼他。
施明辰一直是长辈眼里的乖宝宝,循规蹈矩,头一回挨罚,羞耻不已,脸涨成猪肝色,十板子打下来,嘴唇咬烂。
施明晖咬紧牙关,垂着头,谁也看不清他想什么。
施窈躲在太夫人的怀里瑟瑟抖,眼帘垂落,眼底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
打得好,打得妙!
再打十板子,也半点不委屈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