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中老农率先反应了过来,他接着吼叫起来,只是气势已经不像开始那般咄咄逼人。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怎么,他想杀我难道我不该反抗吗?”
“他知道杀不了你才动手的,而且你不也没有出事吗?”
“我是没有出事,可若是换做一个人来呢,例如我这位魔法师朋友,如果这柄飞刀是冲着他去的那可就是一条人命啊。”
“不是没有对他动手吗,你使着逆生三重他才出手,三一门弟子又怎么会怕这入门级的飞刀。”
万皎朎嘴角微微上扬,这老东西好一手避重就轻转移话题,丝毫不提误伤到普通人这码事,可惜了,就是在等你这句话。
“也就是说,你们知道我是三一门人咯。”
虽说年龄不大,但万皎朎好歹也在三真门主的位置上坐了几年,在神通水平大幅度下降的神通界,或者说求法界,产出了数位尊号级求法者的三真法门并不安生,虽说有蓬莱和千机馆两位坚实的盟友,但总有些脑子不大好使的宗门喜欢来搞事秀秀存在感,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骚操作往往符合求法界和凡人界的规矩,万皎朎还没办法收拾他们,只能忍着恶心去拉扯,一来二去便对大人的游戏规则有了许多了解,对付对付没什么见识的乡野老头自然是手到擒来。
“额。”
老农不再言语,万皎朎则是上前两步挡在他和两个年轻人之间。
“是你们家大人让来迎接我们的吗。”
“啊,是。”
隐隐约约的气势压迫下,他们很快就将事情全盘托出,没有人注意到老农不停眨巴的眼睛,或者说也没有人会在意,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纵然是大好人纽特也只是一旁围观,丝毫没有施法治疗伤者的想法。
这场村口斗殴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阴谋在里面,仅仅只是因为万皎朎的名声传出来了而已,而他的名声会如此大也算是和左若童有一定的关系。
大盈仙人的师弟本就已经是让人难以忽视的名头,再搭配上三一仙劫就更加引人遐想,在这基础上,二十岁的年纪更是火上浇油,无数门派的青年才俊都有和这位三一门弟子比划两下的想法,当然,龙虎山没有人有这种想法,原因不提也罢。
种种因素相加,万皎朎这一路上几乎是打过来的,在全真教时那些个道士听说有个三一门弟子来了还没什么反应,一听说是教训了张之维的那个全都坐不住了,排着队要和万皎朎切磋,随即便是他开着逆生做伪装,抡起法身的巴掌一下一个从上午抽到了下午,如若不是掌门拦着,怕是连师叔辈的人都要下场,毕竟双方属于同一个辈分,也不算欺负人。总之全真一行的最终结果是门内弟子更加认可的张之维的逆天。
告别了全真后便是紫阳派,万皎朎踏入山门的那一刻便意识到了情况不妙,那些个弟子看到他后眼睛都绿了,本该引人注目的纽特反倒成了背景板,就这样,万皎朎又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把紫阳派的弟子抽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这些个注重修习性命的门派抽起来都很疼,脸皮梆硬,连他的法身都有些受损。而紫阳派一行的结果和全真一样,在提升了万皎朎名气的同时都顺道拔高了张之维的位置,毕竟这是唯一已知可以和这位三一门小师叔过招的人。
两派之行对他而言除了名声而言有收获吗?事实上还是有的,那就是他充分的确定自己开局打的就是高端局,左若童的水平远一般门派掌门不知道多少,他只是近距离接触了一下就完全确定了一件事,就是那些个掌门自己努把力把压箱底手段都使出来是有机会能赢的,但左若童不行,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不用大神通法符狗脑子都要被打出来,其余人给他这种感觉的唯有张静清,单从修为上来说他似乎比左若童还要强上一些。
抛开左若童,张之维这也是个幺蛾子,就从这些天抽过的人来看,这小子属于是一等一的硬,其他同辈的练炁士完全给不了万皎朎这种感觉,就好像张之维的实力和他们已经不是一个辈分的了,硬要说的话,他或许可以和那些师叔级的练炁士掰扯掰扯。
至于万皎朎自己,不好意思,他并没有将自己考虑进去,作为这个世界外的旅客,神通修行对炁几乎可以说是降维打击,他这万业灭法时代的中神通水平法身已经足以直面师叔辈人物,法宝,法符更是连用出来的必要都没有,属实是有些欺负人了。
不管怎么说,万皎朎觉得这几天的经历实在是过于抽象了,谁家好人去一个门派就把他们的年轻弟子全给抽一遍啊!因此,他在去贾家村之前先以三一门的名义写了一封信,表明了情况紧急,希望不要再生不必要的比试,可这几个被派过来迎接的贾家人却产生了小心思,说白了就是感觉自己又行了,唯一的老东西一看,哟,家里孩子这么上进,想做就去做,出事了我担着,然后嘛,事情就成这样了。
“哈哈哈,不亏是大盈仙人的师弟,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万道友,还请原谅我贾家小辈这一次的过失,我贾风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
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男人大笑着从远处走来,隔着老远就伸出了一只布满老茧的手。
“贾家家长亲自出面?挺看得起我嘛。”
万皎朎心中不断翻腾,脸上却是挂着贾风同款笑容迎了上去,同样搁着老远就举起一只手。
“贾家长言重了,我和您贾家这几位优秀的族人年纪上可没有什么区别,怎么能说是小辈,同辈人罢了。”
“唉,怎么能这么说,万道友可是左门长的师弟,怎么说也是长辈。”
“哎呀,我才2o岁,哪能做什么长辈,对了,您也别叫我道友,不嫌弃的话叫我皎朎就好,毕竟师兄也不希望我借着他的名头行事。”
“那好吧。”
贾风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却又很快的将它掩盖住了,他大手一挥,一把飞刀笔直冲出,将那趴在地上的年轻人撑起,随后操控飞刀在他的几处穴位轻轻戳了几下,等到一丝丝鲜血从衣服下渗出,那个年轻人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贾方,还不快来道歉,我怎么教你们的,怎么可以对客人这么不尊敬,给我回祠堂领罚,还有贾锄,你也是,让你带小辈迎接客人竟然弄成这样。”
“是。”
“来,皎朎,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