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清晨微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打断了他平静表象下的兵荒马乱:“还是很不舒服?”
“没有,很舒服!”
祁跃嘴快过脑子,反应过来欲哭无泪。
“我是说,我是说我现在没有很不舒服了,我很好,谢谢大哥……”
哎呀啊啊啊祁跃你的嘴巴到底巴拉巴拉在往外吐什么东西呀!
没救了,装不了了。
他放弃挣扎,两爪捂着脸,憋了半天才小声嗫嚅:“大哥,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狸花冷淡:“你睡得太不安分了。”
祁跃:“啊?”
狸花:“影响我睡觉。”
祁跃:“……喔。”
所以是不想睡觉受打扰。
可是光是因为不想受打扰就,就那个……多少有点儿没有说服力吧?
问一次是问,两次也是问。
祁跃暗暗为自己打气,破罐子破摔:“那为什么……就是,为什么要用那种,那么那个的方法,帮我……”
“不可以么。”狸花反问得很理所当然,好像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
可能在猫猫界就是不算了不得的事。
祁跃被问住,脸上温度又默默上了一个度,声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似的:“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觉得大哥你不是做这样事的——”
话音未落,他就感觉自己尾巴被缠住了,很紧的那种。
愣愣抬起头,大哥垂眸平静看着他,眼里并没有什么明显情绪:“我不做,你想让谁帮你做?”
“啊?”祁跃结巴:“没有想让谁帮啊,我又没几只认识的猫……我,我谁也不想找。”
我就想找你,是你我就开心,你帮我我就开心!
最后一句祁跃没敢说出来,但是怕被看出来,欲盖弥彰地翻了个身想要自己偷乐,爪子一伸,意外碰到个什么。
球状,盘一盘,爪感有点熟悉。
他把物体勾出来,翘起脑袋去看,意外发现竟然是他去年从外面找回来的鱼线球。
他当时给大哥玩,大哥还很坚定地说没兴趣,怎么转眼又在这里?
他记得他给扔回对面墙根底下去了啊。
难道是橘白捡回来的?
发生这种巧合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嗅一嗅鱼线球上面,没有橘白的味道。
那就是大哥捡回来的?!
小奶牛表情噌地一亮,抱着球咕噜翻身:“大哥,这是你捡回来的吗?”
狸花掀起眼皮看了鱼线球眼,摇摇尾巴,没说话。
祁跃见状眼睛更亮,又有点不好意思:“是什么时候呀?是我住在岁岁家里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