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还有唠叨他的口吻。
这样想着,沈淮臣哑声开口,“阿娘,我知道错了。”
“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袁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看到白色中衣下少年人单薄纤弱的身形,便什么气都没有了,柔声道,“都说良药苦口,不吃药,病怎么能好呢”
“阿娘知道你怕苦,你听话,阿娘取你爱吃的樱桃煎来可好”
沈淮臣捧着药碗,朝袁夫人微微一笑,“嗯,多谢阿娘。”
他嘴上答应得干脆,待袁夫人一走便慢悠悠挪到绿植边将整晚药汁倒了进去,随后朝青竹眨了下左眼,“嘘”
可怜那盆山茶,本就萎靡的叶片在药汁浇灌下活像话本里被妖怪吸干精气神的无辜受害者,离殒命不远了。
系统吓了一跳,宿主,你就这么把药给倒了啊,身体要紧,没有戏份的时候咱们不必时刻维持人设。
沈淮臣似乎也有些困惑,不好像是这具身体本能地厌恶吃药。
沈淮臣的目光再度落在那株颓败的山茶上,也许原主跟他一样畏苦嗜甜,也曾不止一次地偷偷把药倒掉,府里的人应当都习惯了。
果不其然,袁夫人见了空空如也的药碗什么也没说,只把樱桃煎和一盅熬至浓稠的百合粥搁在桌上,“别贪甜,一口气吃完又该咳嗽了。”
沈淮臣弯了弯眼睛,脸颊因含了樱桃而鼓起一小块,含糊应道,“知道啦,阿娘。”
“你啊”袁夫人爱怜地戳戳他的脑袋,不忍过分苛责,夜里想起却免不了流泪感伤,难以安寝。
“金媞。”恭定王点了灯,轻声唤妻子闺名。
袁夫人一惊,仓促拭去眼泪,还未转身,肩上先多出件外衣,紧跟着被揽入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夜里寒凉,怎地下床也不知披件衣裳”
“可是我吵醒你了”袁夫人脊背微微弯曲,放松地靠在丈夫怀里。
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和睦,成婚数十年恭定王未纳一房小妾,心思全然系在妻儿身上,怎会看不出妻子的心事,“是不是那不省心的孽障又惹你伤心了”
“怨不得他。鹤奴从会吃饭那天起便开始吃药,这么多年下来怎能不抵触,”袁夫人叹息一声,犹豫着说起了另一件事,“鹤奴今年十六,已是娶亲生子的年纪了,相熟人家有哪些适龄女孩儿咱们得多留意着。”
沈敬山会意,“成了亲,里里外外有妻子照看打理,想必就不敢胡作非为了。”
“年龄么最好比鹤奴大一两岁,会打理内务最好,日后也能多帮衬你。”
袁夫人愁容消散,失笑道,“日子终究是他们小两口自己的,鹤奴不喜欢,咱们说什么也没用。”
只是此刻恭定王夫妇皆未想到,自家的宝贝疙瘩即将与国朝公主搅在一起,最后丢了性命。
日子如流水一晃而过,沈淮臣很快迎来了第一项任务
九月初八,建光帝寿辰大赦天下,另于逢春殿设宴,百官同庆。
“沈淮臣”随父母亲入宫后深感无聊,于百花苑闲逛时偶然遇见男主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永淳公主,顿时色心大,费尽心思上前搭话,博取好感。
为方便代入,系统甚至贴心地搬了段原文养病这些天可把“沈淮臣”闷坏了,他决心给自己找点乐子。
听闻当今皇后魏氏喜荷,建光帝不惜耗费黄金千两命能人异士在百花苑凿了方荷花池,引入天然温泉水滋养,终年花开如一,永不凋零。“沈淮臣”闲逛至此,只见池边雾气缭绕,清香阵阵,一宫装少女闻声转头,含笑伫立,娇羞欲语的模样狠狠撞进了他的心间。
“沈淮臣”看得痴了,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内心只剩两个念头
多美的姑娘,仙女下凡莫过于此
和,本世子一定要得到她
乖宝宝沈淮臣看着大段赤裸猥琐的心理描写头皮麻,不禁感慨天下果然没有白来的午餐,也没有白给的重生。
谁说任务不难,当众社死跟死掉有什么两样qaq
申时一刻,王公重臣6续进入逢春殿,沈淮臣借口如厕悄悄从偏门离开,按系统提示前往偶遇点。
只是公主没找到,先听见一阵呜咽不止的哭声,“杨公公,我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饶恕我吧”
前世沈淮臣为救人而死,重活一次仍旧改不了多管闲事的毛病,眼瞅着时间还有富余,干脆站在屏风后光明正大地听起了墙角,须臾间便搞清楚了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