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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污染（第2页）

瑞文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身居上位者的话语非常有分量。对于常人而言，他们的指点是一笔庞大财富，是社会顶层的智慧。倘若参透其中深意，命运或许能够就此改变！

“谢谢您的提点，宝琪女士。您感兴趣的东西我带过来了。”

他把装着“血雾连环杀手”的玻璃瓶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放在玻璃茶几上。

就在玻璃瓶底与茶几桌布接触，发出声响的一瞬间，宝琪女士就轻轻地感叹了一声：

“嗯，果然，就像我所想的一样，它被诅咒给污染了。”

“污染是什么意思？”

瑞文奇怪地问道。他想起了焦麦田上的遭遇，以及这件遗产所展示出的异常能力。

“它的声音不一样了。”宝琪女士回答。

“几年前，在这件遗产重新流入暗巷之前，我曾经接触过它，当时它发出的是无数哀怨的悲鸣。现在我依旧能听见它们，可是悲鸣变成了嗤笑，仿佛已经在麻木中习惯了痛苦。这是诅咒的体现。”

“为什么它会变成这样？”瑞文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它和我所熟悉的一些事物很接近，但我暂时不能下定论。”宝琪女士用双手拢住玻璃瓶，轻轻地捧了起来。

“如果你有出手它的意向，我愿意付出一万烈洋买下它。”

“一万烈洋？！”瑞文死死压住自己的尾音。

作为一名中下阶级的吊车尾，他从来没有一次性入手过这么大一笔钱！

“成交？”宝琪女士开口确认道。

“。。。。。。成交！”

瑞文的脑子有些迷糊，完全忘记了讲价这一选项。一万烈洋是他的存款巅峰，他能用这笔钱干很多事情，甚至能开始考虑风险投资。

宝琪女士把泡好的香茶推到了他的面前，玫瑰和甘菊怡人的气味很快填满了鼻腔。

“请用。我在杯底加了一小勺糖渍莓子。如果觉得不够甜，请从旁边的罐子里取用。”她指了指茶壶旁边的红色果酱瓶。

瑞文小心地抿了一口茶，神经立刻放松了下来。

“我听您的后辈洛克茜说过，您擅长为人解梦，对吗？”他问道。

“不仅是解梦这么简单。”宝琪女士点头说道：

“我经常处理和梦境相关的事件。梦是理想而神奇的地方。与此同时，也潜藏了许许多多的真相。”

“那，梦境有可能是客观存在的空间吗？”瑞文抿了抿嘴。

“我做的那个梦非常真实，规模非常庞大，就像一个完整的世界！那个梦里有着时间和空间。当我两次进入那个梦里的时候，梦境中的因果是完全衔接的。。。。。。”

宝琪女士耐心地聆听着对方的描述，直到迎来对方的第一个停顿。

“从你的描述看，你所做的梦相当不寻常，但并非个例。从结论而言，它有可能是一个客观存在的空间，但真相是否如此，或许要视乎上位存在的意志。”

“那我有没有办法主动进入那个梦境世界？”瑞文急切地追问。

“我在那里有个妹妹，她很担心我，我想回去看看她。”

“有办法。”宝琪女士肯定的回答立刻给了他希望。

“不过，就像这个世界上的其他神秘一样，想要利用超自然的力量达成目标，就必然要付出代价。想要通过仪式准确地寻找并进入你所说的梦境世界，你需要一样来自那个世界的媒介。”

“怎样的媒介？”

“一个重要的媒介。越是对你自己意义非凡，成功的几率越大。我可以教你一个办法，把那媒介呼唤到你的身边，建立一条通往梦境世界的通道。”

她喝下一口茶，又吸了两口烟管，将紫色的烟雾喷向角落里的橱柜。一只粉色的布偶熊正坐在上面。

“看到那个银色的研钵了吗？”

瑞文点了点头。

“请把它拿过来，放在茶几上，还有那个黑色的玻璃笼子。再拿一个玻璃瓶。”

瑞文站起了身，小心地走向橱柜。这里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他害怕自己稍一用力就会让它们变为泡影消失，或者显现出某种骇人的真面目。

银色的研钵挤在几根雕刻成动物形状的香薰蜡烛和小瓶子之间，看起来具有相当的分量。用黑布罩着的玻璃笼子被安置在同一层的角落里，里面隐约传来窸窣声，几个会动的影子正在其中爬来爬去。瑞文俯身一看，眉头沉了一沉。

笼子里囚禁的竟然是数只活生生的夜蛾！它们的翅膀灰黑，镶嵌着一只只会转动的眼睛，虹膜颜色各异，灰色，蓝色，黑色，虹膜湿润，眼白反光，就像人类眼球一样！

宝琪女士换了个坐姿。待所有物品被安置在桌面上后，她轻轻揭开玻璃笼子，往里面吐了一口紫烟，待躁动平息后，她将食指伸入笼子，捉出了三只睡着的夜蛾，放进研钵之内。

紧接着，她用两根手指捏起了银色的钵杵，很轻、很温柔地旋转着。夜蛾们的翅膀在研钵内旋转着，眼球无声地爆开，很快就成了一小堆晶亮的黑色粉末。

宝琪女士把粉末小心地倒进玻璃瓶，推给了瑞文。

“这个仪式的名称叫做‘蚀刻之刻’。它可能会是你这辈子掌握的第一个神秘仪式。当然，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