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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轰动(第1页)

林野在收到《收获》双刊后花了将近一个星期才看完上辈子没看过的另外两篇作品,他不像有些看得快的人,一两天就看完了。

好不容易来到这世界,可不是为了一直看文学作品的,上辈子看的够多啦!

得去多出去约会,散步,吃好吃的。

是的,自从上次约会后,他和齐筠玉就好像打开了什么恋人开关,三天两头就约会,吃吃喝喝。而这个星期已经算是约会次数少的了,主要还是怪他把《收获》寄过来的样刊送给了齐筠玉。

得知他在早就拿到样刊的齐筠玉对他又是一阵埋怨,身为女朋友居然都不是第一时间知道,太离谱了。

没办法,林野答应,从此以后齐筠玉对他林野的作品拥有最新阅读权。

也就是在这一个星期,《潮汐图》像一颗深水炸弹,把整个文坛的水都狠狠轰炸起,为之一震。

最先行动的是南方系的报纸,杂志,接着是各路书评人,读书博主,全都出动,写下自己的看法,评论。

而率先在微博上唱赞歌的是梁文道,这个集作家、评论家、媒体人于一身的道长,最为人熟知的就是他的播客《一千零一夜》,正是借由这个播客,可以说他是对中文文学传播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媒体人,知识分子。

“这真是一部让人期待已久的南方叙事,一座早该由广东人吐露成型的海市蜃楼。我需要再三重读,好看清林野如何放荡他那肆无忌惮的想象力,从珠江江底泥层疍艇的尸身,打捞出十九世纪海洋帝国那水彩般的残影。”

紧接着便是王德威,身为哈佛大学东亚语言文化系教授的他,同时也是近几年最受大众关注的当代文学评论家之一。

“南方代表广阔无垠不断推演的视野,南方的南方是什么?南方以南又代表怎样的承诺期许和冒险?只把《潮汐图》定义为新南方写作就很局限了,它代表一种突破,一种想象的可能。在这个意义上,南方写作大有可为。南方是一个命题,而不是一个结论。

《潮汐图》是变形记的故事,一部穿越的小说,在穿越中看到了历史的灵光闪烁,这让我们从绝对的现代或者后现代的实验性的作品里又回到了历史现实的层面”

而各路作家们看过后也出来表达自己的看法,许子东说:“我劝各位一定要读《潮汐图》,看完了以后,你可以做各种各样的联想,提各种各样的问题。”

林白说:“林野的想象力充满丰饶之感,语言的铿锵、音调、节奏感都令我印象深刻”。

梁永安则评价:“林野是非常有文学气势的作家,代表了青年文学的特征”

纸质媒体和网络上的宣传,让好久没有这么大范围热闹过的文学圈被外界关注到,甚至有些平时不太看纯文学作品的读者也好奇的买了最新的《收获》长篇专号回家看。

而本身就爱好文学的人,像是王立云这种,倒是并没有受到外界纷纷扰扰的影响,他按照自己的阅读习惯,还是顺序阅读,目前已经看完《收获》双刊的第一本,他最满意李洱的《应物兄》

他觉得里面人物塑造的很好,把所谓的知识分子虚伪矫饰的一面写得淋漓尽致。

但语言确实显得太啰嗦,哪怕他耐心很足,也感觉有些难以忍受。

打开林野《潮汐图》之前,他已经知道这与他之前的短篇《竹峰寺》是大相径庭的作品,哪怕他不关注网络,只是从各路媒体听到的只言片语中,他也已经知道这是一部粤语写作的作品。

作为一个买不起房,只能住老破小的深圳土著,他蛮好奇林野是怎么写的,又写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翻开书页,那深藏在记忆之中的熟悉的语言,让他很快就进入了故事中。

《潮汐图》以十九世纪中的珠江为故事主要历史背景,搭建了一个人、神、兽共居的魔幻世界。主人公是一只虚构的巨型蛙,没有明确的身世来由,出生在珠江的水上人家。

作者通过描述蛙从珠江小艇逐渐走向大洋渡轮的生命历程,串联起与巨蛙有着密切联系的水上人家契家姐、画家冯喜,苏格兰博物学者h等的人物经历,描绘出一幅极具岭南风土特色的历史画卷。

随着王立云的深入阅读,他现作者林野的词汇量特别丰富,不仅是描述词,还有十九世纪的日常生活物品词、动植物词,人物关系词。

他的大脑似乎是一个词汇博物馆,呈现出来的文本非常巨细,虽说是虚构故事,但丰富词汇又构建了一个无处不是真实的世界。

真是了不起。他暗自想。

王立云越是读下去,越是欣喜的现书本里面的一些描述性的粤语词汇,比如,醒醒定定、流离浪荡、好好睇睇、瘦蜢蜢、静英英、一扑一碌、捱生捱死、兜口兜面,噏疯等等等,这些都是他熟悉的用词。

当他以阅读文字的方式重新审视一遍口头使用的语言,现粤语词汇的精妙在于,用简单的词语进行高度的形象化描述。

简单是由于岭南长期远离古代政治中心,人们的用词并没有那么官方化,更加贴合人们的日常生活,生动鲜活,而形象化是得益于潮湿温热的地理环境,岭南的物产非常丰富,人们喜欢用活物来描述人或事。

如“瘦蜢蜢”这个词,形容一个人瘦骨如柴,以前长辈经常用这个词来警告他不吃饭的后果,只听过音,没见过这个词,在这本书上看到他才反应过来,“蜢”这个词应该说的应该就是蚱蜢。

《潮汐图》中,蛙出生的地方又叫海皮(海边),与它生活在一起的契家姐是生活在珠江的水上人家,也是疍家人。

而王立云正是疍家人的后代,他奶奶小时候常跟他说那些水上生活的辛苦,他还不理解,还经常顶嘴天天有鱼吃怎会苦。

气的他奶奶拿出衣架来抽他,直骂他扑街仔。

后来他上了学才知道疍家人没有部落,没有田地,以海为生,从元朝到清朝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疍民备受欺凌,一直处在社会的最底层,被看作“贱民”。

岸上的原住居民规定“疍民”不准上岸居住,不准读书识字,不准与岸上人家通婚,科举的名册中也从来没有“疍民”的名字。

所以当他看到下面这段话。

“人管辖6地,船管辖江河。人和船初相逢就设下界限。船渴慕岸,和远古海兽做同样功课,亦似远古海兽一样,大多数失败,永恒地禁锢在鱼的形式里。

十分机智、较为行运的一群人,进作高脚水棚:进退有余的两栖类,活在水6过渡地带,日日年年受潮汐、风飓滋扰。顶笼行运的一撮进化作楼房。楼房决绝地逃离水岸,逃向6地深处。”

内心一下就想起他奶奶常跟他说的“疍家人一生都是流离浪荡的”这句话,上面这段话简直就是疍家人精神状态的最佳描写。

而当王立云又读到书中画家冯喜所说:

“你望着海。你见有人从海上来,有人从海上行远。你听讲有人再不回头,在一处远得不可思议地方过活。一旦你开始细想那处远得不可思议的地方、那种不可思议的远,你就感染了出海病。”

他回忆起他奶奶死前,老是喜欢喊他爷爷车她去港口看看海,才终于明白对奶奶来说,对疍家人而言,海的意义。

那是一个既爱又恨,终生不可离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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