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舒服一些。
赵予默默看着,等沈棠放下勺子,将自己跟前的桂圆雪梨端过去,放在了沈棠面前。
沈棠看他。
他只是垂着眸子,将空的小碗放到自己面前。
沈棠撇了撇唇,小恩小惠,她才不会上当,不会原谅他!
酒席过半,赵汝锦忽然走到中央,朝着上首跪拜,口中道:“父皇,儿臣有急事要奏。”
喧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下来,只偶尔有碗勺碰撞的声音。
“何事?”宸元帝吃了酒,红光满面的看向赵汝锦,问了一句。
“儿臣为父皇准备的粉玉狻猊香炉不见了!”赵汝锦抬起头,一脸焦急:“父皇,那香炉可花了儿臣一半的身家啊,是特意用来孝敬父皇的,儿臣恳请父皇帮忙找回。”
沈棠闻言,小脸一时都有些白了,心砰砰跳了起来,低下头不知所措的摸了摸袖子里的狻猊香炉。
她上当了!
当时,她听到那侍卫说和父亲有关,关心则乱,没有多想便将这香炉偷来了。
没想到这是八公主给她设的陷阱。
八公主就是想要她身败名裂,这和大龄不曾嫁人可不同,这是偷东西啊!是人品和家风的问题,不只父母,家里的兄弟姐妹都会被她累及名声的。
至于和赵予……罢了,她本来也不想和赵予成亲,退婚拉倒。
赵予侧眸看她,大手搭在了她的小手上。
沈棠浑身一震,急忙想要抽回手,藏好香炉。
赵予摁住了她的手,看着她。
两人四
目相对,沈棠已经因为害怕,眼中蓄起了泪水,乌眸湿漉漉的,看着可怜极了。
“别怕。”
赵予手探进她袖袋中,将香炉取了去。
沈棠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收好香炉,沉甸甸的袖袋一下松了,她的心也跟着松了,又觉得不可思议。
赵予一向以刚正不阿著称的,但凡他经手的事情,任何人求情都没有用。就好比官贷之事,太子再怎么威逼利诱,也未曾在赵予身上起任何作用。
赵予竟然愿意为了帮她而破例吗?
她始终觉得有点不真实,心里还有些忐忑。
那边,赵汝锦还在和宸元帝说着。
“你是说,东西交到后面朕更衣处去,还丢了?”宸元帝看着赵汝锦问。
“是。”赵汝锦点头:“所以才请父皇帮儿臣把这个贼人抓出来。”
宸元帝回头看德恭。
德恭只好点点头,他心里泛苦,那侍卫交东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跟着宸元帝大半辈子,这会儿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了,是八公主想坑害世子的未婚妻啊!
他心里虽然明白,但是却不敢开口说出事来,毕竟他没有证据证明那侍卫说过的话。八公主真是厉害,连他都利用上了。
“朕的更衣处,除了洒扫的宫人,没有朕的首肯,不会有人进去的。”宸元帝道:“可曾命人好好找一找?”
“是,洒扫的宫女已经来回找了好几遍了。”赵汝锦道:“那香炉儿臣原本是想在父皇入席之前献给
父皇的,父皇离开更衣处便错过了。
儿臣就想拿过来给父皇,谁知道却被人偷走了。”
“宫里出了贼人。”宸元帝皱眉吩咐:“这事得查清楚,叫禁军来查,看看可有谁出入过那处。
众卿先用着,等禁军的消息。”
大殿里恢复了人声,但因为这件事,终究是没有方才那么热闹了。
赵汝锦看了一眼沈棠的方向,看沈棠低着头,她唇角不由翘了翘。她不必言明是沈棠做的,禁军很快就会查到只有沈棠和她的婢女进了那殿内更衣。
果然,不过一会儿,禁军统领便来禀报。
“陛下,经臣查探,您的更衣处除了八公主命令送香炉去的侍卫,并无外人进入。
只是,一屏之隔的另一侧,是有人进去过的。”
“谁?”宸元帝不由问。
“襄王世子的未婚妻沈棠,曾进去那间室内更衣,但那处并不更衣处。”禁军统领道:“那处和陛下的更衣处,只隔着满满的屏风,并未有实墙,沈棠若是想过去,是可以过去的。”
“沈棠,怎么说?”宸元帝看向沈棠。
他对这个做出子母炮的女儿家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沈棠话不多,总是害羞胆怯的样子,不像是手脚不老实的人。
赵予推了推沈棠,轻声道:“别怕,和他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