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沈棠回过神,正好看门口谢氏的身影,她起身:“母亲。”
“坐下吧。”谢氏走到她跟前,笑着问:“母亲能坐吗?”
沈棠不禁弯眸笑了:“自然。”
母亲从前嫌弃她做这些东西,每每发现非打即骂。如今倒是接受了这些东西,还想试试她做的秋千。
“这还挺宽敞。”谢氏拉过她:“沈棠,你也坐。”
“好。”沈棠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沈棠啊。”谢氏望着她灯光下无瑕的侧脸:“母亲就不拐弯抹角了。
你觉得段玉山如何?是不是比寻常的儿郎好?”
沈棠笑着点点头。这阵子,在两方父母的安排下,她和段玉山见了好些次。
她对段玉山没有厌恶,也说不上多喜欢,就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儿郎。
“和儿,你天天跟着沈棠,你觉得段玉山如何?”谢氏转头问沈棠身后的和儿。
和儿想了想道:“奴婢觉得,段郎君挺好的。
段郎君对姑娘很细心,常常怕姑娘冷着了、吃不饱。段郎君性子也好,对奴婢说话都很温和的。
也不像其他儿郎那么粗俗,模样又俊秀,那手比奴婢一个女子的手还白净呢。”
姑娘相看了那么多次,总算有一个可以的了,她知道夫人的意思,想让她帮着段玉山说话。
她也想姑娘好,从心底里觉得段玉山人不错,所以话答的很卖力。
“是吧?”谢氏笑着朝沈棠道:“你看,和儿都是他好。
还有一个,他母亲连生
了六个女儿,他父亲都没纳妾,说明他父亲对他母亲挺好的。
从父亲就能看出儿子的秉性,段玉山以后对妻子不会差的。”
沈棠含笑应道:“母亲的话有道理。”
“母亲自然不会坑害你。”谢氏拉过她的手:“段玉山的母亲,今日和我提了你俩的亲事。
你父亲说,要看你中不中意,我特意来问问你,这门亲事你同不同意。
若是同意,他们家就找媒人登门,你们从相看开始,插了钗,咱们商定一个日子,先将亲事定下来。
到了腊月或者正月,他们家也就来迎娶你了。”
她说着很是欢喜,拍了拍沈棠的手,沈棠成了亲,她的心事也就算是了了。
沈棠微微笑着,一时没有说话。
谢氏又道:“玉山这孩子,除了家世低一些之外,别的没什么好挑的了。但家世低你父亲不正好可以替你撑腰吗?
就脾气秉性家风来说,上京城里应当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儿郎了。当然,你不能拿世子那样的绝世儿郎来比。
总之,比咱们之前看的那些,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沈棠,你说是不是?”
沈棠手攥着衣角,摩挲着布料的纹路,看那盏月亮灯片刻,缓缓点头轻声应道:“我听父亲母亲的安排,就他吧。”
父亲看好的人,应当错不了。
她已经二十了,还有什么可挑的?
再不嫁,母亲非得急出个好歹来。
“那你就是同意了?”谢氏很是欢喜,起身道:“
我去和你父亲说。”
“我送送母亲。”沈棠跟着起身。
“不用,你玩一会儿睡吧。”谢氏一脸的喜气洋洋:“我估摸着,中秋节前,他们家肯定是要把相看的礼办了的,你也该准备起来了。”
谢氏离开后,季妈妈从暗处走了出来。
没法子,因为沈棠依赖她,谢氏看她不顺眼。
沈棠便让她躲着些谢氏。
“妈妈觉得,这门婚事如何?”沈棠问季妈妈。
季妈妈慈爱的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只要真是夫人说的那么好,奴婢替姑娘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