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沈棠没接到,本能的往前一扑,那页文书被她扑得更远了。
一个什么东西从她袖子里飞了出来,正砸在赵予的鞋面上。
三个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地上的那个东西上。
赵予清冷的面色一下难看起来。
止净又慌张又不解,还有点无措,沈姑娘怎么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这……这怎么办?他要怎么解围?
“什么呀?”
沈棠奇怪地看看地上的
那东西,又看看自己的袖子,她今日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并没有在袖袋里装任何东西。
可地上这个东西,又确实是从她身上掉出来的。
她俯身伸手,打算将那东西捡起来仔细看看,是不是衣裳上的配饰什么的?
赵予快她一步,抢先将那东西捡了起来,抬起乌浓的眸看她。
沈棠黛眉敛起,无辜又不解,偏头又仔细看了两眼那东西,好奇道:“这是什么钥匙吧?形状实在有点奇怪。”
赵予不动声色,耳尖却微微红了,将拿东西的手放到了身后。
止净反应过来,连忙问:“这不是沈姑娘的东西吧?”
这小姑奶奶还不认识这东西呢,必然不是她的。这是个“角先生”。也不知道是谁要害沈姑娘,这太恶毒了。
沈棠一个未婚的女儿家,若是当众从袖子里掉出这种东西来,就这世道,哪里还有她活路?
“不是我的呀。”沈棠实话道:“我娘一早就叮嘱我,身上不能带任何东西,就怕我上去祭祀的时候掉出来丢人,我出门时都自己检查过了。”
上去祭祀要磕大头,这种宽袖难免是要甩起来的,她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在她的袖袋里,幸好这会儿掉出来了,不然上了祭台掉下来,回家不被母亲拧死,也非得被父亲扒皮。
“你今日到这之后,和谁一起了?”赵予淡然地将那东西递给止净,转身到一旁的铜盆里洗手。
止净拿出个帕子,将那东
西严严实实的包了。
沈棠鸦青长睫扇了扇:“我就和何凌凌玩了。”
“没有别的人?”赵予拿过帕子擦手,提醒她:“有没有谁从你身旁路过,碰过你的衣裳、袖子一类的?”
沈棠一下便想起来了:“许宜晴啊,许宜晴方才扯了我的袖子。”
“她如何扯你的?”赵予又问:“还有旁人吗?”
沈棠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小脸上泛起羞赧和为难。女儿家之间动手,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她也被扯进去了,这可怎么说啊!
“沈姑娘,您快说实话吧。”止净指着帕子里包着的那东西:“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说了世子才能替您查出来是谁想害您。”
“害我?”沈棠不解的又看了他手里一眼,很好奇这东西怎么害人?难道是有毒吗?
赵予将帕子丢进盆中,吩咐道:“止净,你出去说一声,我这边有事情要处理一下,祭祀暂缓。”
沈棠听得心中发怵,有这么严重吗?还将祭祀暂缓了,她袖子里掉出来的,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她皱着脸,埋着脑袋不说话,脑子里乱糟糟的。
止净一会儿便回来了,见状劝道:“沈姑娘,您就说实话吧,世子不会害您的。”
“今日不说清楚,你也不必出这个门了。”赵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瞥了她一眼,拿起文书。
沈棠看他跟升堂的官老爷似的,心里一阵害怕,再叫他这么一说,也
扛不住这事了,便老老实实竹筒倒豆了:“本来我和凌凌在花坛拐角那里说话,又没招谁惹谁。
许宜晴她好像疯了一样,带着梁瑞琴几个人,走到我们面前就说凌凌讲她的坏话了,然后她们就吵起来了。
没吵几句,许宜晴就动手打凌凌,梁瑞琴她们也上去帮忙了。
我没有打,我就是去拉架的,然后许宜晴就拉住了我的袖子……”
她越说声音越小,白皙的小脸涨的通红,小巧的耳垂都染成了粉色,这事儿实在是太丢人了。
赵予抬起黑眸看她:“你确定是许宜晴扯的你袖子?”
沈棠羞愧的抬不起头来,埋着脑袋应道:“嗯,我亲眼看到了,我和她说别扯坏了我的袖子,她才松开。”
赵予放下文书,朝着止净道:“将东西送给许家主母,和她说清缘由。准备开始祭祀。”
沈棠跟着赵予从廊下往外走时,瞧见许宜晴被她母亲易氏拉着往外走,易氏好似很生气的样子,走的极快。许宜晴跟不上,踉跄了一下,沈棠瞧见,易氏看似扶她,实则掐了她一下。
沈棠心里更好奇了,忍不住小声问赵予:“世子,许宜晴放在我袖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易氏向来惯着许宜晴,而且如果事情不严重,易氏不至于忍不住在这处就发作了。所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把易氏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