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好友滿臉發現大6的驚奇模樣,關原不由扶額:「你可別亂來啊,明年就要去柳城考府學了,要是被先生發現你在看雜書,可不得扒你一層皮!告到褚伯父那裡,你可能被打得一個月都下不了床!」
褚成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神色怏怏地放棄了這個「好主意」。
關原驚訝地對一直不怎麼開口說話的左安禮道:「你這小書童如此囂張,平時就不管管嗎?」
神色冷淡的左安禮微怔,莞爾一笑:「他脾性大,我管不住。」
話是這麼說,但眼不瞎的人都能發現他眼中的寵溺和親昵。
看得出來,他們關係極好。
「你小心一點,別讓他長大以後爬到你頭上撒野!」褚成故意胡咧咧道。
白謹臉漲得通紅,大聲喊道:「我才不會!!!」
書都放上來後,白謹提著籃子付完錢勉為其難地跟那二人打了招呼,拉著左安禮就走。
白謹還不知道他倆人走後,還得了個「兩孩子絕對不簡單」的評價。
關原的分析能力比褚成好,稍微一思索就猜出了他們的身份。
「姓左的那位小兄台,恐怕就是前不久才走馬上任的那位左縣令之子。而他身邊穿著普通的小孩,想必就是狀告大伯鬧得縣城裡人盡皆知的書童白謹了。」
那樁案子在縣學裡風風火火地鬧上了好幾天,還開了一場辯論。
一方認為他不該如此,另一方則說他理應如此,而後者以人數和有理有據的辯駁更勝一籌。
褚成捏著下巴,垂眸深思:「竟然是他們麼……」
*
另一邊的兩個孩子同樣在議論剛才意外結交的友人。
「我都看出來了,那個叫褚成的,你肯定認識對不對?」白謹嚷嚷道。
左安禮也不否認:「是。」
白謹好奇道:「他是誰啊,竟然能入你的眼?」
左安禮淡淡一笑:「不是他入我的眼,而是他的父親想要入我父親的眼。」
白謹:「???」什麼意思。
左安禮反問他:「你知道入府學的條件嗎?」
白謹誠實地搖頭。
「需要知名人士或者官員的推薦信。」左安禮嘴角抿起一絲淺笑,「正巧,縣令每年都有一個寫推薦信的名額。」
「所以,褚成明年要入府學就必須得去找左縣令幫忙了?」白謹福至心靈,立馬領會到了左安禮口中的意思。
左安禮眼底泛起柔色,「是極。正是因為褚成父親先一步響應我爹的號召,我爹投桃報李,給出一封推薦信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