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只觉得绝望无力,她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示意墨玉扶她起身,勉勉强强站直身体,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景昭帝的跟前,躬身跪下。
“民女自知,萧恒念罪无可恕,不敢奢求陛下宽恕。只求陛下看在民女救驾有功的份上,饶他不死,容许民女,带他回府医治。”
此刻,景昭帝身边,正围着一众手忙脚乱的太医,和关心则乱的大臣皇子们,听到刘兰花这番祈求,景昭帝还未发言,一旁的萧靖舒便已断然拒绝。
“县主此言差矣,不说父皇如今重伤未愈,根本无暇顾及宁王父子一干逆贼;就是父皇此刻痊愈了,按律,他萧恒念公然弑君,也是要被下狱问斩的!”
说罢,萧靖舒便大手一挥,让人将刘兰花和萧恒念一干人等,速速拿下。
刘兰花心灰意冷,再次无力地瘫坐在地,任由墨玉将她拥入怀里。
“且慢!”
突然,一袭白衣,白纱覆面,飘然若仙的阮昕雅,意外现身前来。
“五皇子口口声声称,陛下安危重要。却不急于让太医给陛下医治,反倒当场审理起钦犯来了?”
“天家威仪,如何容得你一介庶民,在此口出狂言?”
萧靖舒当即怒了,就要让禁军当场拿下阮昕雅,却听她从容道:“我能医好陛下,若五皇子再一味阻拦,怕不是有弑君之
心?”
一直沉默不语的景昭帝突然招手,挥退了萧靖舒。
阮昕雅当即上前,迎着景昭帝震惊打量的目光,坦然的揭下了面上的白纱,赶走了围在周边的一众手足无措的太医。
翩然若仙的清冷少女,镇定从容,娴熟自若的上前给景昭帝的颈部消毒,止血,包扎,一气呵成,从容不迫。
“阿雅?”
除了颈部被厚厚的白纱围住,其他周身,均安然无恙。
景昭帝再度起身,目光一直追随着面前的白衣少女,颤抖出声。
“陛下若有任何疑问,民女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在此之前,民女恳求陛下恩准,让嘉兰县主带镇北侯回府医治,一并免去他的所有罪责。
毕竟,他今日种种反常之举,均是被人下毒蛊惑所致,皆非发自本心!”
阮昕雅叹了口气,点头应允。
她早料到,只要踏入京师之地,迟早会有这样一日。
当初,娘亲临终前,她亲口答应过她,此生绝不入宫,更不与景昭帝相见!
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刘兰花夫妇遇难,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性命垂危而不管不顾!
“朕都依你!”
如果说,今日萧恒念的反常之举,已经足以让众人大开眼界了。
那么此刻,景昭帝一刻都离不开阮昕雅的眼神,对她百依百顺的态度,更是让众人惊掉了下巴。
不仅如此,景昭帝不但应允,当场赦免了镇北侯夫妇的所有罪责;还特意下令,命太医院即
刻派太医前去镇北侯府,为萧恒念医治,务必尽快为他解毒。
“阮姐姐!”
眼睁睁看着景昭帝拉着阮昕雅的手,一同坐上了龙辇回宫,刘兰花一脸忧心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