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飯局都不喝酒呢。」
許騁已經把眼鏡摘了,他閉眼邊摁著自己的鼻樑邊說:「倒也不是。」
「我和王哥挺熟了,不喝也沒事,但是今晚不行。」
他笑了笑繼續說:「我還沒有厲害到在所有酒桌都能滴酒不沾。」
何烯年很識相地沒有問酒桌上還有誰,也沒有勸他少喝點。
一般能少喝的人都不會把自己喝難受,除非是沒辦法。
何烯年想了想還是說,「下次如果必須得喝的話喝慢點,或者吃點水果什麼的,沒這麼容易醉,也好受些。」
許騁應了聲好,兩個人就坐在酒店門口吹了好一會兒風。
等時間差不多了,許騁站起身,戴上了眼鏡,低頭看著何烯年說:「回家吧,我得回去繼續。」
何烯年默默嘆了口氣,這只是中場休息,要是喝到結束得喝成什麼樣子。
何烯年也站了起來,一臉擔憂,「孫秘有來嗎?」
許騁搖搖頭,何烯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沒有人在面對喜歡的人對自己的關心時能無動於衷,許騁也只是個俗人。
還是個喝多了的、道德正在滑坡的俗人。
他低頭看著何烯年,終究還是沒忍住在他蹙著的眉心輕輕彈了個腦瓜崩。
像蜻蜓點水,一觸即分,快到何烯年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許騁就已經收回手端端正正站他跟前,跟什麼也沒做過的正人君子似的。
「別操心我了,我有分寸,你也喝了酒,叫個代駕或者打個車回家。」
說完他轉頭就走了,留下何烯年一個人在原地發愣,他碰了碰剛剛被許騁彈過的地方,心跳這才後知後覺地加。
許騁回到包間就被老易總和小易總一人勸了一杯酒。
其實今晚說是應酬,更像是敘舊,易家對於山澗畫廊而言是金主,對於許騁個人而言是關係好的長輩,無論是那一層關係,敬過來的酒他都必須幹了。
紅的白的黃的酒在許騁肚子裡溜了一圈,喝得他整個人都七葷八素的,剛在洗手間吐完一遭就見到了何烯年。
和他聊了一會兒吹了風酒也醒了不少,只能繼續回包間醉生夢死。
等到席散了已經將近十二點了,許騁跟在兩位易總身後,笑著說下次繼續,送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幾個人還在門口聊了一會兒天易家的司機才揪著空把老闆拉走了。
把人都妥帖送走之後,許騁臉上的笑臉瞬間垮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