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空淡淡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弟子所做之事,都是为了逍遥门。”
豫让听得眉头大皱,他可以肯定墨上空并不是疯了,而是另有所图,况且这个白衣人看上去岁数不大,不管是言行还是身手,都泛着高深莫测的意味,就算是那个人的后人,也不至于有如此高的境界,想必身后还有极深的它方势力,于是乎淡然说道:“罢了,罢了,你翅膀长硬了,我也管不住你。再问你一句,柳士宗为何要来破坏灵境?这和虚无幻境又有什么干系?”
这时,单少明领着几名黑衣弟子走了进来。
其中一名黑衣弟子的手里捧着方形的红色匣子。
单少明没有因为里面混乱的场面而流露出一丝讶然的神情,而是一脸冷酷地走向墨上空,在经过冷无燕的时候,偷偷斜瞄了一眼,又低语了几声,随后径直走向墨上空,说道:“门主,你要的东西给你带来了。”
墨上空从单少明的手里接过一件漆黑如墨的铁甲,回身望着豫让,说道:“师傅,你见多识广,这件珍宝你可熟悉?”
这件铁甲隐隐之中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豫让倒吸一口气,怒不可遏地说道:“这不是降魔金甲?我的好徒儿,你是用这个来款待你师傅的?”
这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事。
豫让很清楚降魔金甲的用途,它可以将修真者的灵气镇压在内丹之中,而且这种震力对内丹亦是有很大的损害的。仙界之人都是用降魔金甲来审讯和控制对手的,一旦降魔金甲穿在身上,没有使用正确的口令,是打不开的。他心想:之前有仙界的蛊毒,现在又有仙界的珍宝,墨上空是如何跟仙界接轨的?墨上空又有什么能耐让仙界里的仙人器重的?按道理仙界那边是不能来掺和尘世的是是非非,莫非仙界有什么变动?
一系列的问题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墨上空摆出他一贯的冷酷神情,淡淡说道:“师傅火气大,弟子不这么做,恐怕难以自保。”
墨上空知道豫让迟早会回来,所以暗地里筹备了好多年,这件降魔金甲是他费劲千辛万苦从仙界那边讨要过来的。至于怎么讨要来的,也就只有墨上空这个当事人最清楚。
豫让收拢心神,脸上现出凝重的神色,冷笑说道:“你想把我囚禁在这里?”
墨上空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你不是想知道柳士宗为何要破坏灵境吗,为何我要捕捉虚无幻境的妖兽吗,只要你好好地配合我,穿上这件降魔金甲,我就全部都告诉你。”墨上空就是那种举棋不定的人,既然和豫让闹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没必要再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这要是换成是别人的话,早就对豫让动刀了。
豫让的虎目里射出一道精芒,拔身而起,轻笑说道:“不必了,我可好言相劝,你们这几个小家伙一起上,不然,想赢的机会那是一点都不会有的。”
局面转变得如此之快!
墨上空忍不住和正朝他瞧来的白衣人交换了眼色,都能看出对方心里的惊异。
难怪豫让从头到尾皆是没有丝毫慌乱。
此刻,墨上空感受到豫让身上传来的凌冽的杀气,不可思议地大叫道:“这不可能,中了蛊毒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解了。”
豫让无奈地摇了摇头,暗忖墨上空确实不是个做大事的人,于是长笑说道:“谁告诉过你,我中毒的?”
墨上空大感不安,豫让确实在他面前饮下过酒,按道理不该有如此惊人的威慑力。想到这里,心中一动,冷笑说道:“刚才你都是装的?”
豫让哈哈一笑,说道:“不装怎么能套出你的话来呢?不过你的嘴也是够严的。给你两个选择,换个好酒,我们继续在这里快意畅谈,或者,让我手里的这把刀逼上你一回?墨上空啊墨上空,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要知道,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也可以一手毁了你。”
师徒之情在此彻底决裂。
墨上空冷哼一声,说道:“师傅不愧是师傅,一点小伎俩果然瞒不住你。但,我很好奇,这蛊毒下在酒里,可是一点都察觉不出来的,再加上我们隐藏得这么深,你是怎么现的?”
豫让微微一笑,说道:“你的老相好出卖了你。”
墨上空哑然说道:“美奈子?”
白衣人便是墨上空口中的美奈子,她的全名叫纱希美奈子。
墨上空和纱希美奈子都被他说得一头雾水。
豫让深深地看了纱希美奈子一眼,解释说道:“虽然你隐藏得很深,说话的语气和我们很相似,但我很肯定你是罗霞人。”
这回轮到纱希美奈子先是流露出诧异的神色,旋又回复平静轻声说道:“你是怎么现的?”
豫让笑了笑,说道:“有两点,其一,你的足音很轻而且受力点聚集在足尖,这是罗霞女人特有的走路方式;其二,你刚才的那些招数应该称之为咒术吧?一开始我就觉得很奇怪,以你目前的实力,我没有理由会捕捉不到你的身影,原来是用了障眼之法。”
豫让说得轻描淡写,实际上,罗霞人的咒术很不简单。
纱希美奈子并没有因为身份被揭穿而感到不安,反而从容说道:“老前辈仅凭足音就能判断我的来历,果然了的。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罗霞人。另外,我确实没想到,老前辈对我们罗霞人也有这么深的了解。”她指的是咒术。
豫让冷笑说道:“你们罗霞人不在岛上好好待着,跑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
纱希美奈子娇笑说道:“老前辈可真幽默,胆识也很不一般,只可惜脑袋里面装的都是守旧,食古不化,现在都是和平社会,我们罗霞人为什么不能踏入贵国呢?”
豫让这时想到了死灰复燃的魔门,估计魔门与罗霞人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