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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沢田纲吉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
方才被兔子一号披到身上的羽织虽然只有薄薄一层,但是还是让原本就被包裹得正好的纲吉有些热了。
他左右摇晃着脑袋,隐形的兔兔耳朵立了起来。
坐在前面开车的兔子一号始终关注着小幼崽,见状,出声提示他可以将羽织脱下来。
纲吉犹豫了一下,用羽织给看上去有活力了一点、但依旧蔫巴巴的六道啾做了个窝。
幼崽的脸放在车窗内部的窗框上,一小团脸蛋都挤上了窗框,很是可爱。
嗷嗷小宝贝真可爱。
亲亲亲亲亲亲,今天的崽崽好香,是草莓蛋糕味的
他注视着远方的高塔,不过一会,第不知道多少次地问前面的兔子一号。
“兔兔哥哥,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呀。”
兔子一号沉默了一下。
心理活动如何尚且不论,至少表面是很是生疏而恭敬地回答了一句“还有一会”。
纲吉恹恹地“哦”了一声,很有礼貌地谢谢了对方。
他不安地在后座玩了一会蔫巴巴的六道啾,又抬起头。
“兔兔哥哥”
兔子一号已经做好了再敷衍划掉解答幼崽疑惑的准备。
然而,却没听见被小幼崽询问了许多次的问题。
只见纲吉托着腮,似乎有些忧愁。
“纲吉为什么还不知道兔兔哥哥的名字呢”纲吉忧愁地说道,“我们不是朋友了吗”
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
可是从他戴上面具的那一刻起,兔子一号就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黄金之王的下属、“非时院”成员。
这既是他的身份,也是他的荣耀。
于是他只垂下眼,恭谨地答复“您随意呼唤我即可。”
但是这可不行。
纲吉蹙起细细的眉,出了“达咩”的声音。
“这样可不行啦。”他嘟嘟囔囔,“就像兔兔哥哥可以叫纲吉殿下和纲吉一样,纲吉难道不能叫兔兔哥哥兔兔哥哥和兔兔哥哥原本的名字吗”
这一连串的兔兔哥哥很是烦人,让奄奄一息不是的六道啾抬起头,往还在撸自己的幼崽手上啄了一口。
纲吉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咬自己的坏啾啾。
六道啾脑袋上立起了一根耀武扬威的呆毛,出啾fufu的笑声。
兔子一号趁机收回目光,默默加快度,在与六道啾打闹玩又想起这回事的纲吉回过头来的时候停下了车。
“到了。”他说,“请下车吧,殿下。”
纲吉虽然有些失落于没能知道在自己身边呆的最多的兔子一号的名字,但幼崽的注意力总是像小猫一样的。有时候做着迷于这朵花,有时候下一秒就被在花丛中嬉戏的蝴蝶给吸引走了。
纲吉现在就处于这个被新的蝴蝶吸引走的时刻。
他下了车,抬起头,因为这近距离看了更加高耸入云的御柱塔而惊奇地张大了嘴。
“兔兔哥哥兔兔哥哥,”幼崽的小嘴里仿佛能塞下一颗鸡蛋,“这就是御前爷爷的塔吗它好高、好大,好厉害、好厉害呀”
2333我本来也被惊到了的,结果被崽崽这么一说瞬间不惊奇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们崽崽还是个幼稚园的小朋友呢,形容词会得少一点不是很正常的吗
就是就是,而且只会说好厉害的崽崽也好厉害可爱得厉害
这群无脑吹已经没救了
前面的滚粗,我们崽崽就是很棒棒嘛
确实如此。
如果知道自己只会说好厉害好厉害还被弹幕们吹上天的话,纲吉是一定会像是一只小鸵鸟一样一头扎进地里的。
然而他并不知道。
在一般情况下都没有开启弹幕的小崽崽还仰着脑袋,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一只小蚂蚁。
他跟在兔子一号的身后走进御柱塔,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小蚂蚁进入大树的内部,突然就拘束了起来。
御柱塔大而空旷,这个时候非时院的兔子们正各司其职地待在自己的岗位上,偶尔有见到幼崽的,也都只是冷静地停下脚步,用奇怪的语调问候不知为何突然莅临的小殿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遇见了两只兔子之后,刚才一路上都没遇见人的过往仿佛成为了历史,来来往往的兔子们煞有其事地拿着文件夹穿行,再自然不过地路过只听过名号的小殿下,然后冷漠地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