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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去寻找答案（第1页）

1：苦涩的感觉

男孩儿和女孩儿按照约定来到了医院门口，可并不见奶奶的踪迹，俩人埋怨着：“哼，这么大年龄了，还欺骗我们。太不讲究了。”

他们正准备离开，忽然，他们看见奶奶带着一个人飞驰而来，一脸苦相的奶奶看见他们，立马笑逐颜开：“你们来了，走，跟我上楼。”

他们按了15楼按钮，下了15楼，候诊室里，很多三十多的病人在排队称体重。

轮到爷爷了，他一个趔趄：“沈老师，快扶住他。”旁边推着轮椅的男人喊了一声。

奶奶一把扶住爷爷。

接诊的大夫不住的说着病人们；“怎么长那么多？少喝点水。”

“你怎么长那么少？没吃饭吗？”

“血压怎么这么高？按时吃药了吗？”

推着轮椅的年轻小伙，把轮椅推到大夫跟前：“大夫，我妈说闷气。”

大夫说：“她少透析了一次，肯定体内的水不少，听话，以后，别到处乱跑了，孩子多不容易，又的上班，又的管你。”

轮到大爷了。

沈奶奶麻利的回答着医生的问题。

“衣服4，血压14882心率69。”

“长了1。8、今天就透1。8。在一区，进去吧。”

我们换了拖鞋，随大爷一起进了透析室。

沈奶奶动作迅的拿着酒精壶给床、枕头和爷爷的全身消毒，脱鞋，把鞋放到床底下的鞋架上，摇床，给爷爷盖好被子，把腕带放到床上护栏的小筐，然后，亲切的问：“枕头高低咋样？舒服吗？”

没想到，大爷恶声恶气的说：“什么舒服不舒服，你不知道吗？我是一个该死的人。”

沈奶奶没吭声，尴尬地看了男孩儿一眼。

男孩儿的余光落在床边的机器上。

机器上有个标牌，上面写着病人名字。机器上安装着两个管路，机器不停地在叫，好像青蛙叫似的。

美容已经铺好粉红色单子躺在那儿了。

“咦，咱俩是邻居。”美容阿姨满心欢喜。

爷爷没吭气，为缓解尴尬，美容继续说：“唉，我还要加投，真是给儿子添麻烦。”

爷爷“哦-”了一声。

护士和风细语地说道：“好了，准备好以后，请家属都出去吧，要上机了。”

男孩儿看着躺在床上的爷爷，他的脸上表情是复杂的，既充满了期待，又充满了恐惧、无助、无奈和悲哀。

他们向透析门口走去，看着其他躺在床上的病人，都是一副落败、一脸迷茫的模样。

在出透析门的那一瞬间，沈奶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

“这些病人太可怜了。他们的日子一天紧随一天地熬着，黎明、黄昏、日出、日落、欲望、激情、热血都在这静寂的透析室中与寂寞相碰。苦涩的感觉搅得我心神不定：唉，透析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他们无法让你好好地活着，也不能立刻让你去死掉，只是慢慢地煎熬着你，我无法想象他们苦中作乐的心情会是什么样。但有一点我会牢牢记住：善待自己的身体，善待他们每一个人，如果他们有需要，我都会尽最大的能力去帮助他们。”

男孩儿女孩儿不知该怎样安慰奶奶，奶奶忽然摸了把眼泪：“知道昨天两个问题的答案了吗？”

他们摇摇头。

“那就是，透析生活和透析的门。我有个心愿，想让你们帮我实现。”

“什么？你说。”俩人异口同声的说。

“我死后。。。”

“呸呸，奶奶万寿无疆。”

“奶奶，你一定有很多故事，给我们讲讲，好吗？”

“呃，我问你们，你们信命吗？”

“不信，那都是迷信。”

“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信，只相信自己的双手，可人生啊，就像一个剧本，开场所出现的人、物和事，一定和剧本的结局有着联系，中间的过程，全都是为后面的结果做铺垫。所以，到了我们这个年龄，不自杀，不崩溃，这就是我们活着的最高境界。命运是个最不可捉摸的东西，我们小人物在它面前除了保持缄默和忍耐，我们无法做什么。”

“你对自己的生活满意吗?”

“非常满意。能吃饱肚子，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而且心中的小宇宙天天给我能量，身体健康，我还能为孩子们分忧解难，正能量满满。”

“你以前一定是个很有诗情的女人哪。”女孩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