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洛站在高大的佛祖像下,对着神像默默许愿。
盛酌突然主动走了过去,破天荒的对着他从来不拜的佛祖像许起了愿。
在容卿印象中,盛酌从未对神像许过愿。
“佛祖老人家在上,今个儿来烧点香许点愿,给您添添香火,省的这破战事饿死了您。”盛酌说话毫不顾忌,想咋说就咋说。
真是比起容卿当年,也不遑多让。
但若论作死,还无人比得过她。这点自信容卿还是有的。
“我给您说啊,那个破烂鼠神,天天就喜欢偷我家鸡的东西吃,还啃我大殿,简直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下次本神一定要抓住它的尾巴教训它一顿。”盛酌开始吐槽,但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还请佛祖您保佑它别被欺负,天天吃饱睡好。”
“那头蠢牛简直蠢到了家,每次和它说话就是对牛弹琴,真不知道这么蠢的东西是怎么成神的。还请佛祖您老人家保佑它能清闲一点,别天天累死累活的托了个操劳命。”
“还有那只兔崽子。。。”
盛酌开始没完没了地几乎把十二神将们说了个遍,虽然前半段在骂,但后半段说的话还是挺像个人的。
“你倒是有趣。”玄洛觉得有些好笑,“第一次见你这种又骂人家又给人家许愿的。”
“骂它归骂它,但许点愿让它们过的更好也算是积德行善了。”盛酌正色道。
“是吗?”玄洛的眸中似有
情绪涌动,“为何不为自己的私心而许愿?”
“私心?”盛酌一怔,“我的私心可靠自己去争取,何需许愿?许愿是美好而圣洁的,皆是为他人,为心中的一份善念。”
“未必。”玄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有些冷。
“你这人啊。。。”盛酌欲言又止,最终只化成了一声轻叹。
“我也来许个愿吧。”站在一旁的容卿突然道,她的声音很柔,但又不乏空灵与坚韧。
一如五百年前的瑶池盛会那般。
缠绕心头,挥之不去。
“佛祖在上,容卿特来求您。”容卿对着佛像虔诚地跪了下去,“求您,圆我一愿。”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愿冤案平反,神祇归位。”
***
天色将要破晓,黎明前的苍穹惨淡无光。
纳兰舍高坐马上,与韶铭和陈添并驾齐驱。
“纳兰将军,如今皇城已破,接下来如何打算?”韶铭问道。
一模一样的话语,一模一样的场景。
“自然是,策马直入,取一人头。”纳兰舍笑了笑,惊艳的容颜上似结了冰霜,冷而狠戾,“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
韶铭也是一笑,“我亦如此。”
说着便抬起了右手,唇边溢出了一丝冷笑,猛地将手直直挥下!
身后数以千计的骑兵训练有素地将三人围在中间。
眼前的场面与那段沉痛的记忆重合,纳兰舍闭了闭眼,唇边溢出了一丝苦笑。
“不就是入个皇宫吗?不用这样层层防卫。”
纳兰舍寻着记忆重复着三千年之前的话,“我打头阵即可。”
韶铭笑出了声,意味不明道:“这是韶予的意思。”
纳兰舍也笑了,琥珀色的眸中带着几分挪揄与阴狠,“我知道是她的意思。”
“什么?”这一下把韶铭搞懵了。
“你们快动手吧。”纳兰舍云淡风轻地说道:“省的夜长梦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