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已近中年,是俞觉可以称呼一句长辈的年纪,但她骨架很小,人显得很瘦弱。
哪怕有着让秦越也要讚叹一句的车技,依旧只是被人轻轻一推就会踉跄好几步的瘦削女子。
俞觉垂眸:“琴姨,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有事会叫你的。”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朝酒店奔去。
俞酥隻说了一个“三”,俞觉只能猜测这是楼层号,他顺着旋转门进了酒店,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跑去。
前台看见他行色匆匆,起身叫住他:“哎?你是什么人,进酒店要登记一下!”
俞觉置若罔闻,已经快步来到了电梯口,按下去往3楼的按钮。
身后,两个巡视的保安从侧门进来,前台正要出来,见状唤住两人:“快把电梯口那男生拦下来,他没登记,有点可疑!”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径直往俞觉的方向跑过来,坚硬的皮鞋在地面上落下亢亢的重音。
背后前台瞟了一眼远处透明玻璃后待客室的情况,忍不住跺了跺脚,“你们轻点,别让老板和贵客注意到了。”
电梯叮的一声,在俞觉逐渐焦虑的神色下终于到了,他闪身进了电梯,在两个保安赶到前合上了门。
前台小声尖叫:“他按的3楼,快点!”
而此刻,远处待客室中,笔直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士,他将这短暂的凌乱场面尽数收入眼底,在片刻的思索过后,从容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看向正靠在沙发上翻看合同的另一个男人,男人姿态闲适,不动声色,相貌年轻英俊。
而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姿态却十分恭敬拘谨,并着双腿,双手不自然地搭在膝盖上,目光闪烁不安,仿佛面前的年轻男人手中拿的,不是一纸合同,而是对他的命运审判书。
站在年轻男人身后的,正是靳森。
年轻男人,自然就是何秩。
在这种情况下,靳森知道何秩是不喜有人打扰的。
但是,对方是俞觉。
而且,靳森看到,俞觉进来时,神色一改往常的清冷,眼底皆是焦急。
又是不顾保安和前台的阻挠,不管不顾地衝进电梯,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还极有可能是不好的。
靳森上前一步,弯腰附到何秩耳边:“何董,我刚刚看到俞少闯进酒店了。”
何秩动作一顿,放在合同上的手指动了一下,对面的中年男人立即屏住了呼吸。
靳森用的是“闯”这个字眼,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何秩将合同放到桌面上,站起身,淡声道:“我离开一下,晚点再谈。”
中年男人没有任何异议,站起来点头哈腰恭维道:“何董先忙。”
何秩走了出去。
靳森跟上去:“俞少直接进了电梯,两个保镖没跟上,从安全通道上去了。”
何秩身高腿长,步子很大,一贯冷漠的表情未有改变,步伐也依旧从容,可靳森只有小跑着才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