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郝嘉莫名不安,这种不安不仅是对两人关系的担忧,还有对自己年龄的焦虑,心中甚至生出一股好强自尊,更加不想提起手术的事,她敏感的觉得这是早衰的表现。
郝嘉最终告诉程名,她不想把脆弱狼狈的一面暴露在程名面前。
“我最近要出差几天。”郝嘉告诉程名,“大概三天,五天,说不准。”
程名:“行,你忙你的。”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各忙各的,这是郝嘉和程名的生活常态。
除了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们甚至没有其他交集。
程名突然想起话剧《奥涅金》,问道:“可是过几天就是《奥涅金》的演出了。
你要错过了吗?”
郝嘉竟然忘记还要看话剧,无所谓的说道:“那怎么办,工作要紧。”
“好可惜啊!”程名抱怨着。
“你找人和你一起去吧,别浪费了。”郝嘉安慰道。
“也只能这样了,遗憾。”程名说。
网上盛传的“孤独等级”里,独自做手术排名第一位,郝嘉觉得这是制造焦虑。
她并不觉得独自做手术有什么孤独可言,一是小手术,她独自一人可以胜任,二是手术不是什么好事儿,没必要告诉别人。
独当一面,郝嘉有这个自信。
手术台上,郝嘉像一坨等待宰杀的猪肉,麻药给了她尊严,她竟然神奇的在手术台上睡着了。
一切顺利,郝嘉躺在病床上。
人生中的第一次手术,果然是微创。
晚上,郝嘉躺在病床上,麻药劲已经过去,浑身不自在,但又睡不着。
她躺在床上拿ipad看《奇葩说》,这期的辩题是“恋爱多年我却恐婚,现在面前有一瓶去除恐婚水,我要喝吗?”
这不是一个虚无的辩题,而是郝嘉面临的问题。
郝嘉和程名恋爱三年,按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火候,三十几岁的年纪,好就结婚,不好就分手,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谈没有结果的恋爱。
郝嘉心里是着急的,但她不愿意主动提,倒不是怕掉价,是她对结婚也并不迫切。
对于大龄被催婚的压力,她选择眼不见心不烦,反正天高皇帝远,她管不了那么多。
话虽这么说,但郝嘉还是希望程名能主动提结婚,男人如果不愿意结婚,恋爱的诚意总是差半截。
郝嘉越是如此想,心里越存有怨念,她抵触自己内心这样的想法,她也想潇洒从容一些。
此期辩题结束之后,一位教授突然举手,发表观点,他说:“大家都把不结婚当做个性解放,在这个个人主义的时代,我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很强大,所以不需要结婚。
但是过了五十岁,你有另一个想法,你需要有人帮助,四十五岁失业了怎么办?六十五岁以后进了养老院,没有孩子来看你,你知道护工会怎么虐待你嘛?五十岁以后,你像这些成功人士一样,一个人飘在社会上的概率是很小的,你需要一个人帮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