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绪波动是最难控制的,伪装的再好也会从言行泄露,但姜睐就像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瓶,看似好懂,实则都是阳光折射出的色彩。
这让他回想起以往种种被忽略的微妙细节。
“我也有话想说,你最好小心点你弟弟。”江邬语很快,生怕被打断后他就再也说不出口。
沈逸闻言,只觉得江邬是得了失心疯,大清早说的什么疯话。
见沈逸皱眉,江邬就知道这人不会轻易相信,他连忙辅以“证据”。
“刚才在楼道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江邬把后面那句我怀疑他下一秒就要拔刀咽了回去。
沈逸眉头皱得更深。
这人果然是疯了吗?还是因为得不到所以因爱生恨恶意诋毁?
江邬心知无论他怎么说沈逸也不会相信,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相信,他是喜欢姜睐,但他现自己竟然没有看清楚过对方。
受打击的他不再多言,转身回了教室。
沈逸莫名其妙的原地站了会儿,等等,这人还没说不再骚扰小睐。
张乐见回到座位的沈逸一脸郁闷,戳戳他的胳膊,“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沈逸勉强勾起唇角,“没事,昨晚没睡好。”
教室里,姜睐坐在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一侧的耳朵上带着枚蓝牙耳机。
在断断续续的电流声中,江邬与哥哥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在他耳中。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哥哥说这些有的没的,哥哥明显没有相信。
姜睐手指轻颤,阴暗的兴奋滋长,如果哥哥现他和想象中不一样呢?还会继续疼爱他吗?
他一直期待着哥哥现,但这不能是别人告诉哥哥,江邬真是碍眼。
碍眼的东西该怎么处理掉呢。
姜睐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的笔,尖锐的笔端刺入指腹,渗出血珠。
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让他神经舒缓。
算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才懒得将心思花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今天也是沈逸一个人回家,他不知道沈父离开没有,家里静悄悄的,小睐不在他也没心思坐在客厅,上楼将作业处理完后就开始呆。
从前没现,眼下沈逸觉得这卧室是不是太大了些,一个人的时候空荡荡的。
无知无觉的感觉向来迅猛,等沈逸察觉的时候他已口干舌燥。
外面好像传来动静,但他听不真切,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雾。
他站起身,想倒杯水,走了几步就感到浑身乏力,沈逸咬牙端着水杯,一只手握上门把手。
这时,房门突然从外拉开,沈逸猝不及防地向前一跌。
姜睐反应极快地用一只手托住他端着水杯的手,另一只手穿过沈逸腰间,固定着他的身形。
沈逸浑身僵硬,他现被小睐肌肤相贴的那只手传来极为舒适的触感,让他根本舍不得离开。
他无法形容,只觉灵魂战栗。
他应该警惕的,但这是小睐,是他带大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