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也敲断。”白倦枝笑吟吟弹了弹烟灰:“别让他太辛苦。”
头儿头皮发麻,知道是要让他下辈子都坐着度过了:“是。”
没多大兴趣看骗财骗色、软饭硬吃、出轨凤凰男被揍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怂样儿,帮好gay蜜报了仇白倦枝头也不回的驾车离开了这里。
现正是夜半三更,道儿上压根看不到几辆车,喝点酒的白倦枝感觉酒劲儿有点反上来了,闷得胸腔疼。
他刚准备靠边停车缓一缓,就被一辆黑车目标明确的追上了——白倦枝扫了眼,大奔,黑色,嚣张的一串八。
手还没来得及调高车速,那车就不要命了一个甩尾径直横拦在他面前——比前面那一串钱嚣张多了。
驾驶位上的人不耐的松了方向盘上的手,狐狸眼中的笑意都淡了,整个人往后倚着坐背,懒得搭理耳边传来的看似绅士的两下敲窗声。
不出所料,下一秒,车门就被撬开,深夜的凉风往白倦枝衣领里灌,还没开始打颤一件带着木质调香水的衣服就裹到他身上,严严实实的遮住了所有能钻进去的缝隙,除了耳朵——还能听见那熟悉的,扰人的,看似文质彬彬绅士有礼的英伦腔:
“surprise~我从多浦尼亚刚摘的卡罗拉,还有你爱吃的家乡特产巧克力糖果,喜欢么?”
忍无可忍的睁开眼,视线瞬间被全部占据——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圈着里面的包装精致,摆放精心的巧克力和糖果,最中间还有一个明艳艳的红包——看着就是追求者花了很长时间扎的讨好心上人的花束。
但被讨好的“心上人”只觉得他脑子有病,本就胸腔堵着气儿,现在更是天生上翘的唇角都抹平了——
“啪——!”
半跪着的男人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随着脸上浮出的红印的是心上人的冷斥:“滚。”
刚扇完人巴掌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心疼的攥住,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单手拿着花束,凑近了点儿,只能看见被精细打理过的头发,感受着手被轻柔握着,清清凉凉的风温温柔柔吹在略微刺痛的手掌上的触感,还有他心疼的诱哄:
“下次我自己来,疼不疼?都打红了。”
刚消化完芯片记忆晕晕乎乎爬出来就看见反派顶着巴掌印心疼宿主的a1:【?】在?舔狗你好,我剧情里秒天秒地,纯纯发疯神经病的反派呢??3是你吗3??
完全没注意到又缩回去当阴暗蘑菇球的a1的白倦枝被变态的习以为常,只是坏脾气的骂了句:
“神经病。”
男人没有反驳,只是抬手把滑落的大衣扯回他肩上,然后挪近了点儿,嗅着他身上夹杂的酒香,轻声细语:“你醉了,坐我车回去好不好?”
白倦枝眉一蹩,红唇半启,舌尖一闪而过,一个字儿就裹着湿润的酒气吐了出来:“滚。”
竟是半点没注意到自己脸上已经烧起了酒红,那双本就含着秋波的眼睛此时更是滟涟,若有若无睨人简直能把人骨头都瞧得酥麻,魂儿都要被勾走——实打实的美人狐。
其实他平时也没那么坏脾气,这次正巧是男人撞上了他醉酒后发酒疯脾气,哪怕是阎王来了这么闹他都得挨他一巴掌。
男人被他一睨,浑身骨头都软了,只有下面是硬了——
“别骂了知知……”爽到了。
他伸手想遮掩狼狈,却被坐在驾驶座的人水凌凌的眼睛一扫,黑皮鞋毫不客气的踩上他跪在地上的大腿的大腿根,轻蔑鄙夷的反骨:“脏死了,贱狗。”
他或许永远不知道,自己高高在上坐在驾驶座,轻蔑的垂眼,长发轻轻柔柔的散落至腰间,一些垂在胸前的发丝还勾着身上裹着的肮脏贱狗的大衣,主人却半点不买账,反而用黑皮鞋踩着半跪的人的大腿轻撵,润红的唇轻飘飘的吐出几个脏字儿时的姿态,到底有招人——
“呃……”男人哼了声,伸手想攥住那人乱动的脚尖,却被坚硬的皮鞋尖毫不留情的踹上了结实腹肌:
“我准你动了吗?”
白倦枝发酒疯时恶劣极了,几乎下一秒就准备把某个明显的玩意儿踩下去,要不是a1在脑子里疯狂尖叫制止,然后火速自费解酒药和助眠药让宿主吃下去,不然可能就真让男人爽到了。
心甘情愿被踩的男人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原本还在生气的人忽的沉沉睡了过去,腿上的力道都轻了。
他静默的保持着姿势等待,直到确定那人睡熟了,才缓慢不舍的把他的脚从腿上挪下来,直起身,把人温柔又妥帖的抱起来,上了自己开来的大奔,让一直待在车上的其中一个助理开车跟着,才下了隔音板。
独立私人的小空间内,他伏在怀中人的耳边,压抑又虔诚:
“你到底喜欢什么呢……”
【a1你叫完了没?吵死了。】忍受了十分钟破音发癫尖叫爬行大笑的白倦枝终于忍无可忍,一手给a1调了静音模式,手动冷静。
a1:【…………】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抑郁的机械球五彩斑斓的变着色儿,最后垂头丧气的从天花板直愣愣摔到地面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倒是把自己撞出声了,语气悲凉,生无可恋又有气无力的嘀嘀咕咕安慰自己:
【算了没事,也算是好消息,我在消化完备用芯片之后系统自动结算,现在那23……三个攻的好感值都已经接近满格,只除了那个最后出场的攻,他的好感只过半。】
白倦枝懒洋洋的应了声,不感兴趣的回头自个儿打单机游戏去了——a1的助眠药药效不错,身体现在还醒不来。
等再醒来,时间已经跳到了第二天下午。
压根没醒多少酒的白倦枝被夏雁一把从床上拽起,拉到之前和男友一起住的出租屋里收拾东西。
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就发现除了一条拼夕夕99包邮送两条的手链是那男的买的外,其他的包括房租水电全是夏雁一人买单——实打实的软饭硬吃凤凰男。
夏雁的脸色比榴莲还臭,等到收拾完垃圾丢掉,取消续约出租后,竟然难得轻松的露出点笑,轻快像是回到了两人高中的时候。
【看来那个“恋爱脑抑制剂”还有点用。】白倦枝没骨头似的软倚在墙上,眼睛盯着夏雁转,倒也终于有了点欣慰感。
可能是真的解开了裹着大脑的布,夏雁一连一个多月都把自己忙成旋转陀螺补以前落下的、没争取的工作,让借着系统观察药效过后的夏雁的反应的白倦枝很满意,决定买点甜品给他,顺便趁周五约他去玩。
无所事事的酒吧老板如是想。
轻车熟路开车到了夏雁工作的公司楼下,白倦枝运气好,刚巧碰上个空位,没多久就停好了车,腿一迈门一关,长发柔顺散落,有几绺头发还垂在胸前勾着印着黑色猫猫头的休闲衬衫,整个人长腿细腰气质佳,直勾的一路人走过了还扭着头来瞧他。
到了夏雁公司楼下,白倦枝看着表眉一挑,估摸着还得有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在楼下放的沙发上坐下。
他正无聊的戳着微信跳一跳玩,在醉酒后就一直装死的系统却突然“哔哔”了两声,拖着诈尸一样的机械音生无可恋:【号即将到达公司门口。】
白倦枝手上动作一顿,目光略微扭向光洁玻璃外那辆死板黑色商务车,就见一人推开车门,长腿一迈,熟悉的让他就算是隔三百米都能认出来——
他的第一任,江行致,彻头彻尾的校园高冷学霸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