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者之势,堂皇正大,收服其心!
皇帝看着这一幕幕的战斗,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胜得痛快,不愧对于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培养,于是对旁边坐着的神将宇文烈道:“宇文将军,觉得这一次的比武之中,可有能够入眼的吗?”
宇文烈道:“剑圣的孙子,确确实实有他爷爷的风范,但是终究还是江湖的剑客宗师,不是大将的材料;哥舒饮,气魄非凡,但是年纪颇长,又沉默无豪勇之风,可为守成之将,难以成一流。”
皇帝随意道:“我宗室有兄弟之子,如何?”
宇文烈看了一眼击败对手的陈玉昀,道:“御尽兵戈的弟子。”
“手段很好,有血勇,有武功。”
“是王侯的器量。”
皇帝大笑:“看来小子还颇为成器,却还不如宇文将军的侄儿。”
宇文烈道:“化儿有武功,有气魄,但是充其量只是猛将。”
“做不了可以坐镇大军的大将。”
皇帝好奇道:“那么,宇文将军可知有如此之才?”
宇文烈摇头,道:“帅才难寻。”但是当皇帝离开之后,应国的太子询问宇文烈同样的问题,宇文烈缄默,他指着那边和对手战斗的李观一,道:“这个人。”
应国太子讶异。
宇文烈缓声道:“他在给所有年轻的武官机会,让他们展现自己的才华,这样的人,胜者不会傲慢,而败者竟心悦诚服甚至于感谢他,上兵伐谋,最上乘攻心。”
“十年之后,这些年轻武官都会记得今日之情。”
“陈玉昀武功高,但是戾气太重;化儿,哥舒饮,都只不过是冲阵的猛将之才罢了。”
应国太子道:“那他呢?”
宇文烈断然道:“帅才!”
“我侄将兵,他可将将。”
“殿下若有心,可以邀请他,若是他愿意来到应国,我愿意为之前的事情卸甲致歉,在文武百官天下英雄的面前,宇文烈对他负荆请罪,在所不惜,此是大才,当得起如此。”
天下第五神将痛快地做出这样的回答,然后在太子诧异的时候补充道:“但是若他不肯,就请殿下,一定杀死他。”
“他会是您未来的大敌。”
应国太子诧异,慢慢点头,道:
“那我确实要和他见一面了。”
李观一又胜一场,动作忽顿,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恶意,缓缓提起了兵器,目光扫过,望气术升起,看到了宇文化对这边举了举兵器,笑意桀骜恣意,但是却多是战意。
哥舒饮因李观一刚刚对铁浮屠校尉也是如此态度,而和善点头。
胥惠阳如江湖客微笑点头。
陈玉昀笑着打招呼。
李观一看到宇文化背后是炽烈如火之战意和光明正大的敌意。
哥舒饮只是公事公办的参战,胥惠阳有好奇,唯独陈玉昀的背后,血红色掺杂着墨色的东西,那种恶意,敌意,甚至于是越杀意,欲要把李观一折磨侮辱致死的恶意粘稠地几乎要涌出来。
陈玉昀脸上却带着温和诚恳笑意,道:“厉害。”
李观一垂眸,下了决断。
今日之战后,破军寻找到李观一,热切赞许少年人的胜利,李观一道:“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先生。”
破军赞誉道:“您借助陈国大祭比武,反而给年轻武官留下情分,王者之举,您有什么事情,且说,我一定帮您解决!”
李观一道:“我想要杀一个人。”
“请先生为我设计,如何亲手杀他而不至于牵连我。”
破军怔住:“谁?”
李观一道:“陈玉昀。”
而后说出一句话,让破军的瞳孔微缩。
“陈皇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