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房门突然打开,大房一家转头看去,竟是顾云他们,个个双眼含着怒火,面色难看。
耿宝珠靠在齐嬷嬷身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大嫂你们一家和婆母联合起来骗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顾老夫连忙想解释,“我没有装病……”但一想自己之前确有装病,但后面没有装了,是真得病了,又莫名其妙的好了,这该如何让人相信。
但现在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
花氏揉揉眼睛,不置信看着眼前的顾明素,她看向卓嬷嬷,眼神里带着询问,但齐嬷嬷往后退了一步,沉默不语。
她正欲作起来,被顾明锦给拉住的衣袖,对她摇摇头,让她别轻举妄动。
顾云等人被扶到坐到桌边,管家有眼色送上水和一盆粥到他们面前伺候着他们吃完后,麻利把盆碗收拾下去。
留下空间给他们一家人。
顾云走到床前直直对顾老太跪下,“娘,你要是愿意在京师生活,我立即辞官带你们回老家生活,踏踏实实种地,如何!”
听见儿子要辞官,可把顾老太急得连忙下床,想用力拉起儿子,没想到因虚弱面,要跌倒时被顾云给扶了一下,坐在地上。
她焦急接着儿子的手臂,“不行,千万不要!顾家为了让你让当官,卖了多少祖业供你,你又辛苦了二十几年才有如今啊!”
顾云凝视着顾老太的眼睛,苦笑的问道:“不回老家也行,请母亲答应我,从此在院中安心养老,不要再折腾了!
“我答应你,以后不再管你们的事!”顾老太知道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只能咬牙答应。
顾明海一听祖母是装病,把他害成这样,“祖母你太过份!你是想饿死我们,你怎能如此狠毒!”
“娘,二弟说得是真得吗,你和花氏合谋!”顾风和儿子在这三天里,可是觉得差点儿就没命了,他之前就疑惑媳妇为什么会肯定,娘是装病的!
他走到花氏面前,给了她两个巴掌,“快给二弟他们,道歉!”
“凭什么,我没有,我是冤枉的!”花氏被打倒在地,满心不服和婆母联合装病不是常事吗,有何可计较的,自己是大嫂,哪有向小叔子道歉,她就是不认,能把她怎样!
她气不过爬起来,用手抓破丈夫的脸。
他没想到她如此狠,脸上被她抓出许多血痕,在二弟面前大失颜面,大吼道:“我要休了你这个泼妇!”
花氏听了如遭雷击立在当场,顾明锦连忙跪到父亲面前,“不要啊,娘怎么可能做此事,定有误会!”
“这一切都祖母的错,为何要怪娘!”顾明海挡在花氏面前,对父亲据理力争。
顾风见一双儿女求情,一时又犹豫起来,准备要放软态度,向二弟求情,毕竟没人证明,此事跟媳妇有关。
这时齐嬷嬷突然站出来大声说道:“我能作证,大夫人叫我去收买老夫人身边的徐嬷嬷,让她撺掇老夫人装病,用孝道压二小姐不能去京兆府!”
“你个叛主的恶奴,莫不你是被二弟妹收卖了,好陷害于我!”花氏吃了一惊后,坚持否认并反手甩掉锅,心中恨得到到想到她给五马分尸了。
齐嬷嬷面不改色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一袋银子,“徐嬷嬷房里就有你给的银子,已经搜出来了,她也已经招供了,并写下证词,是大夫人主使,是为不让二小姐去京兆府学习!”
人证物证俱在,兄妹俩此时哑口无言,顾明锦便咬牙接着兄长一起跑到顾明素跟前,跪下磕头求情,“明素,是我娘对不起你,请你看在我从小帮你的份上,原谅她最后一次吧,我们一定会看管好她的!”
顾明素平静的看着堂姐,“我从小所受的苦不都是,她造成的吗!”
这话让顾明锦一时羞愤不已,顾明海见顾她油盐不进,便站起身来大声质问:“再怎么说,我娘也把你养大,你这是忘恩负义!”
“为什么你们总是她有养大我的恩,我吃得不是顾家饭?”顾明素含笑的看着他们兄妹,“我受了她整整十年的‘恩’,你们不过才饿三天,就哭天喊地恨不得行,而我却要感激她让我活着的恩!”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花氏病逝,不会影响到儿女的婚嫁,二、给花氏一封和离书,送到寺庙落修行,后果的影响我就不说了。”
顾云实在听不下去,他把老娘扶到一边坐下,走过兄妹俩面前,冷冷瞥了他们一眼,给了两个选择。
兄妹们一时给楞住,脸上出纠结的神色,而花氏听到顾云的话,直接跌倒在地,想张嘴大骂却说不出口,她知道在顾家,顾云的决定,无人可撼!
顾明锦低泣几声,终抬头坚定看向二叔,“我选二,让母亲和离。”
“我……”顾明海有些为难,他不想出门外被人指点说,有一个和离的母亲,虽然母亲平时有极疼他,“我听父亲的!”
他干脆逃避这个选择,让父亲来选,就不用来担不要亲母性命的罪名。
顾风只犹豫一瞬间,在听到会影响儿女的婚嫁时,便下定决心,“别让她影响儿女!”
“顾风你好狠得心啊!”花氏见女儿能选择保自己的性命而感动,却为儿子犹豫而伤心,心中本想不影响儿女的,一死了之。
但是丈夫的绝情,让她想在老家一妇人意外死后,没多久丈夫就娶了新妇,那个家再无人提及她。
她不想死,就要活着让,他们不忘有自己这一个母亲、妻子。
花氏站起身来走到顾云面前,跪下请求,“我选择和离!”
对她的选择,他并不奇怪没有理会于她,而是看向大哥再问他的意思。
顾明锦拉住兄长的衣角,靠近悄声说:“要你不救母亲性命,我就到书院告诉你的老师、同窗们,到时看你怎么做人。”
“你敢……”顾明海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妹妹,竟敢威胁自己,还不等他多说,就被她拉到父亲跟前跪下。
“求父亲三思,无论如何我和兄长都不能传出不孝的名声,母亲的影响只是一时的!”
顾风见儿女都跪在面上,执意让他选和离,觉得他们说有理,便跟二弟说选了和离。
当即写和离书给花氏,当天就被送到京师外的一处尼姑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