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红倒是端正有礼的福身,说了个:“是。”
云紫垂着眸子低着头,冷冷翻了个白眼,还屋外候着,真以为嫁入高门,就能洗掉你身上的寒酸气了,简直荒谬可笑。
叶寒霜背对着两人,未曾瞧见那云紫暗中腹诽的表情,叶秋漓却瞧得真真的,嘴唇微微扬起,将一切尽收眼底暗藏心中。
叶秋漓牵着叶寒霜去了正堂侧屋,下人面前,两人都得据着礼,进了屋子,两人握紧彼此的手,欢喜得跟孩童似的。
“妹妹在青雅居可还好?”
叶秋漓忙着问她,叶寒霜却四处张望,关心着自家姐姐的昭阳院。
“姐姐这院子好冷清,侍奉茶水的婢子都不曾有吗?”叶寒霜皱紧眉头。
叶秋漓不觉有什么,平常道:“原是白露和蒹葭两个贴身伺候,蒹葭如今抬了偏房,白露同她都是婆母院里出来的,自是高傲些,不过院里的琅妈妈很好,早间还给我讲了些侯府大概,其余的有几个粗使丫鬟和小厮,负责浆洗洒扫等杂事,各司其职,我也落个清净。”
“可你身边也得有人才是。”
“不碍事,且你是知我的,不喜身边时时都跟着人。”
叶寒霜眸子微转,轻声凑到叶秋漓耳边:“等我这些时日多用点美人计,来日给你送两个信得过的女使来,否则姐姐孤立无援,我心里不安得很。”
叶秋漓抿着唇,笑意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属你最没规矩。”
叶寒霜摇着脑袋,自己也笑了。
可叶秋漓总归担心,拉起叶寒霜的手:“我知你自小无拘无束,但以前再怎样,也是自己家,尚有几分血肉亲联结着,如今你我嫁入侯府,母家无势,还是得紧着神,且不可胡来。”
叶寒霜笑着点头,略带几分撒娇:“寒霜知道的啦,阿姐放宽心。”
叶秋漓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啊,还跟小孩子一般。”
“阿姐,寒霜只比你小三月,哪里小孩子了?”
两人相谈正欢,屋外忽然响起一女子的声音:“奴婢明月请少夫人安,曾姨娘身体不适,差奴婢过来,恳请少夫人准允,寻府医来瞧瞧身子。”
蒹葭原名曾巧玉,如今抬了偏房,也不必再用主家赐的名字,自然得称呼一句曾姨娘。
叶寒霜烦躁地皱了皱眉,烦死,叨扰她跟阿姐叙话。
叶秋漓眼神安慰她,拂袖起身,走到正堂:“侯府之内,哪怕是下人生病,也无须得了主子的话才可请,你自去请,之后府医名册上留手印便是。”
官宦人家,最忌讳死字。
下人也不过只是签了卖身契。
更何况,万一得了伤寒、瘴气、疠风、虏疮此类大疫之症,未尽早查出,隔离医治,传染给主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官宦之家,对待下人生病皆十分注重。
叶秋漓把话说得很清楚,谁知那明月还福身据着礼,迟迟未起。
叶寒霜看那模样,不由得皱起眉头,莫不是。。。。。。。
她站在叶秋漓身侧,冷冽开口:“你家曾姨娘的身子,到底哪里不适?”
明月脑袋垂地更低了,吞吞吐吐半天才道明其中缘由:“曾姨娘她,似是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