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黑衣人大喜過望,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伸手過去的時候,黑衣人突然發現本該重兵把守的室內空空蕩蕩,本能地察覺到一絲違和;
但他無暇顧及,一把握住天卜金簽,迫不及待地閱讀起來——
金簽上沒有文字,畫了一個豬頭。
黑衣人大驚,下一刻,天卜金簽瞬間爆裂,黑衣人痛呼一聲,手掌鮮血淋漓。
中計了!
現在察覺,已經來不及了。
陳舊的木門緩緩開啟,奪目的紅色像一輪東升的太陽,將黑衣人的雙眸刺得脹痛不已。
秦顧反手甩出一道靈力,正擦著黑衣人的面罩而過,面罩滑落,黑衣人條件反射地雙手捂臉,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同門一場,勸你別掙扎了,」似乎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秦顧微微側身,誅魔司弟子在他身後列成一排,「葉師姐,見到我很驚訝嗎?」
黑衣人的手頹然放下,露出葉雨晴那張姣好的臉龐。
…
誅魔司內。
葉雨晴雙手反綁在身後,每掙動一下,捆仙索就爆出一道金光將她纏得更緊,她跪坐在地,一襲夜行衣已被冷汗濕透,黏答答地貼著每一寸肌膚。
誅魔司燈光昏暗,審。訊間內更是屏蔽了所有光源,耳畔安靜到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連時間都融化在黑暗中,變成一個虛偽的概念。
葉雨晴抬眸看向身前坐著的青年。
他好像完全沒受到惡劣環境的影響,自在愜意地歪坐著,腦袋枕著手掌小憩。
審訊間的地面有冰冷的積水,他乾脆將華美的袍子打了個結,褲腿卷到膝蓋上,這副隨性過頭的樣子,任誰也無法將他與仙盟少主這四個字聯繫在一起。
秦顧緩緩睜開雙眼,背著光,瞳孔模糊而朦朧,葉雨晴卻能感受到他正在看著自己。
他打了個呵欠,好像真是剛剛醒轉:「怎麼樣,葉師姐,打算說了麼?」
葉雨晴移開目光,又用力掙了一下,捆仙索的微光將審。訊間短暫照亮。
她倔強地咬著下唇,顯然打算死扛到底。
秦顧也不勉強,伸個懶腰換個動作,筆直的雙腿交疊起來,像只慵懶的大狐狸。
負責看守的誅魔司弟子暗暗嘆氣。
被生擒至今,葉雨晴一言不發,秦顧每隔半個時辰就問一遍,得不到回應也不在意,自在得就像在自家臥房,二人就這麼僵持到現在,愣是半個字也沒問出來。
誅魔司弟子內心很崩潰:少盟主到底在等什麼啊?他是真打算在這個陰暗潮濕到多待一秒都怕得風濕的地方睡一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