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试探着说道,“老师,您是指s、sb这两种光源吗”
何正平愣了愣神。
奇怪了,杜建国也不是研究这个的呀。他是搞双工件台的,怎么会知道光源
“建国,你怎么知道”
杜建国苦笑,“我今天收到了一篇项目计划申请书,s大的邵萍写的”。
“邵萍”
何正平反问,“是那个做出了28n光刻机的邵萍吗”
何建国傻眼。
卧槽还有这事
也是,景明突破的是镜头系统,不是双工件台系统,杜建国没听过景明是很正常的。
杜建国想不通了,“可那个邵萍不是副教授吗”
如果突破了28n的光刻机都不能拿一个教授的话,那z省的教育中心也太坑爹了。
何正平只好笑着给他解惑,“那台光刻机之所以能到28n,是因为物镜系统获得了巨大的改进”。
“而改进它的不是邵萍,是一个叫景明的学生”。
这是何正平在做的项目,他当然对这个项目里的前沿进展了然于心。
何正平难免赞叹,“现在的年轻人啊厉害的那是真厉害”
“哦对了,你记得把这份项目计划书给我看看”。
何正平说完,杜建国有点为难,“老师,其实那份申请书里提到s、sb这两种光源的,仅仅只是在末尾的附注部分,总共也就几句话而已”。
“几句话”
杜建国点点头,补充道,“就是说希望国家能够一同开展s、sb、极紫外三种光源的研究,别的就没了”。
何正平就笑,“那这申请书肯定不是邵萍写的”。
杜建国呆愣愣的问,“为什么”
“敢写这种话呢,要么是胡闹,要么是对自己的眼光有极大的自信”。
“如果前面的申请书主体部分写的很好,那就不是胡闹,而是真的相信自己的眼光,真诚建议国家这么做”。
何正平笑起来,“邵萍要是有这种卓越的眼光,对科研的敏锐嗅觉,就不会只停留在副教授上了”。
有时候,一个好的科研idea比许多重复性实验更重要。
因为前者是有创新意义的,后者是一个苦逼的科研民工。
“那老师”,高宏业终于憋不住了,“为什么您要我们研s、sb这两种光源”
“我可没这么说”,何正平并不严肃,还挺平易近人的。
他还开玩笑,“我本来只打算说sb的,也不知道那个邵萍手底下的学生为什么要说s”
“可能是搞错了吧,觉得说两种比较保险”,杜建国琢磨了一下。
他真不是拍马屁啊
而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小年轻虽然有眼光,但没办法在s、sb这两种光源中选出一种,就只能干脆一起说了。
但何院士就不一样,眼光卓越,直接挑中了sb。
“不一定”,何正平反倒比绝大部分人都谦虚。
“如果对方不自信,是不敢在申请书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附注上自己意见的”。
“换而言之,他既然写了两种光源,就说明他觉得这两种光源都很重要”。
何正平饶有兴致,“一会儿我去找找电话,看看能不能联系到那个学生,问一问对方的意见”。
在坐学生老师纷纷傻眼。
何院士,您还真够平易近人的
何正平没搭理他们,反倒直言道。
“我先说说我为什么觉得sb光源很有前途,因为这玩意儿是目前最前沿的领域”。
“这篇论文前几天才在nature上”,何正平解释道,“事实上,这论文里没写它可以用做光刻机光源”。
“只是做了一个稳态微聚束,哦也就是sb的原理验证实验。还是在粒子加器和同步辐射领域的实验”。
这听上去跟光刻机有个半毛钱关系
高宏业很迷惑,“那您为什么会觉得这东西就能做光刻机的光源了呢”
何正平真的很想叹气。
他就说科研天分这种事情,真的是老天爷注定
邵萍的那个16岁学生,比今年37的高宏业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