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原本覆盖在墙上的血迹早已不知踪迹,满地凌乱的痕迹也只剩下了两对来时轻快,走时匆忙的脚印,和一具干枯得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尸体。尸体的内脏全部被掏空,血液也已经不知所踪。只是他的表情十分祥和,就像是邻家的老爷爷一样。
几名警官服饰的人眉头一蹙,其中一人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笔。等他松开手时,那只塑料外壳的中性笔壳已经在他的手里化作了一把碎渣和粉末。
“该死,这都是第五个了,还没有抓到嫌疑人吗?”其中一人将裹尸袋装上车辆的后备箱,向同伴问道,“一先线索都没有吗?”
“没有抓到。”坐在驾驶位上的人叹了口气,“现在能够掌握的线索只有这个人是男性,身高大约186,习惯夜间作案,下手对象通常是没有亲属的流浪乞丐,大概是这一次被人现了才没来得及收拾现场,之前几次都是把尸体扔进下水道里才算回事呢。”
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啧了一声,缓缓开口道:“如果不是因为咱们的人碰巧遇到了那个人,这个凶手的大致相貌咱们还不知道呢。”
。。。。。。
教室里,祁正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想要找寻一点趣味。入眼的却是遮天蔽日的绿叶,以及无穷无尽的枝干。透过叶片和枝干中间的缝隙,丝丝缕缕的阳光打在祁正的身上,温暖得想要将他送入梦乡。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也很想管,但是几个星期以来祁正几乎每节课都会走神或者打瞌睡,学习的时间少之又少。可奇怪的是,每一次随堂检测或者是每周测试祁正几乎都是拿满分的。他有些时候都怀疑祁正错的那两个简单到小孩子都会做的题都是故意错的了,可偏偏祁正这几个题就是不愿意填正确答案。
罢了,随他去吧。
老师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却突然看见祁正抬起头来饶有兴趣的看了黑板一眼。
他瞬间来了兴趣,正准备讲下一个步骤,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他不太想听到的声音。
“老师,你讲错了。”祁正开口指着黑板上刚刚写下的几行字说道。
老师下意识的看了教案一眼,又撇撇头仔细看了黑板上的拿行算式一遍。
“没错啊。”他一边嘟囔着,一边侧耳听着底下同学们的窃窃私语。
“就是错了,那个加号写成减号了。”
“老师,减变加!”
“我说怎么没算对呢,加减写错了。”
听着下面嘈杂的声音,老师再三审视了几遍那个算式,而后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脑袋,讪讪地笑道:“我的我的,写错符号了。”
祁正看着黑板上的错误被纠正之后,再次趴到了桌子上,准备小憩片刻。
下一刻,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从祁正的身后传来,吓得他打了一个激灵。
“下课之后到湖边来,有紧急事情。”
祁正仔细辨别了一下,是钟同的声音没错。可是现在他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祁正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口袋中的那枚水手哨,却从冰冷的金属哨体上感受到一股炽热的感觉,但并没有钟同说的那般烫手。
祁正开启灵视回头扫视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钟同的身影,而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时间在讲台上老师口若悬河的演讲中,时间悄无声息地溜走,只是这一次祁正没再昏昏欲睡。
伴随着一声下课铃响,老师也收拾了收拾教案准备离开。祁正没有等待,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快的冲了出去。
跑到湖边之后,祁正四处张望着寻找钟同的踪迹。
“别找了,我在上面。”钟同虚无缥缈的声音从树丛中传来,“你也别看我,免得暴露了我的踪迹。”
祁正顾不上其他的,只是关切地问了一句生什么事了。
良久,没有回话。正当祁正以为钟同已经离开了的时候,一声长叹传入了祁正的耳朵里。
“我危险了啊。”
钟同的叹息声如同绕梁之音,在祁正的耳边不断的环绕。他的声音很沉重,就像是有了重重的心是积压在心底一样,忧愁的声音之中带着丝丝缕缕的不甘心。
“生什么事了?”祁正忍不住心中的担忧和好奇,探出头看着湖中的倒影问道,“你可别吓唬我,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对劲?”
“嗐。。。。。。”钟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他们准备对我下手了。”
“什么意思?”祁正的语气瞬间变的焦急起来,“他们找到你了?”
“不是。”钟同摇了摇头,“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学校的周围围了一个边界,让我跑不出去,就连我遁入灵界的度也比以前慢了将近三四倍。”
“他们,别有所图啊。”祁正有些愤慨,在别有所图四个字上加重了语调。
钟同站起身来,从树枝上一跃而下站到了祁正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