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意思的是那女人居然骂那男人,没本事生了个女儿出来叫所有人都笑话她。
这话我可是头一遭听说,居然有女人敢将生不出儿子归咎在男人身上。
那妇人也是才生产,火气很大,她越说男人越是不理会。妇人气极了将幼女丢在门口。
“好个没良心的,我为你生养了孩子,你连哄我也不哄,索性这孩子我也不要了。”
妇人真是气恼了,真将那粉团子丢在了门口,我恰好路过了这里,
我彼时正是走在去宫里的路上,刚瞧见了伙计惨死,这粉团子我瞧着心疼的很,一把抱起她。
“夫人与老爷若真是不要这孩子,我可抱走了。”
夫人和老爷只是吵闹罢了,哪里晓得会有人蹲在门口捡他们的孩儿。
老爷顿时吓得从我怀中夺走了那孩子。并给了我一块随手从身旁拿来的点心。
用点心换走了粉团子。
有那么一瞬我是舍不得的。可没法子,我还得去宫里。我是没出路了,别耽误了人家粉团子。
我拿着糕点走出老远,心里总是不舍,我怕那妇人再闹,他们真丢了孩子可如何是好。
我一直在那府门口徘徊。一直到腊月二十八那日。
马上除夕了,我不得不进宫了,再不进宫,可得等年后,年后那可是漫长的几个月,我怕是冷死也无人知晓。
我心底里还是惦念那个粉团子的。我最后去了一趟粉团子的府邸。
我这次还拉上了一个读书认字的老乞丐。
“你瞧瞧这是什么字?”
我指着那府邸的牌匾,我还不识字,我不知道那姑娘将来会叫什么名字,可总得知道那姑娘姓什么。
“卫府。”
老乞丐说罢这句头也不抬的走了,顺手从我手里要走了我许诺给他的一块糕点。
是卫老爷给的。
“卫。”
我在天空中描绘着这个字。学了一两遍我便记住了。
我是真希望小粉团子一生顺遂。
“你那么小就瞧见过我,我可敢问你一句,当年你是不是第一眼见我就盯上了我。”
我身旁的女人听见我说话,一脸撒娇的朝着我追问起来。
“哪儿能呀。”
哪儿能叫她瞧出来我的心思。她和幼年时有相似也有不相似的地方。第一眼见她时,我认出她还是费了一点子眼力的。
不过只是她脚脖子,一颗嫣红的胭脂痣我是没能忘记。
那年在卫府门口瞧见她我没忘记,她在大雨中晕倒时,我叫人给她换衣衫鞋袜时也没忘记。
“哎,你没惦记我,我可早惦记你了。”
她这话说的我一头雾水,但她总是跟我说这样的话。
大抵是从什么时候呢,是从我与她打宫里出来之后吧。
她总是跟我说,要对我好些,再好些。弥补过往。
“太后,哦不,夫人。皇上又来书信了。”
我怀里的她正享受着我给剥的葡萄呢。宫里又送书信来了。
我接过春婵手里的书信。
“老爷,您和夫人打出宫来这几年,两人跟长在了一块一般,怎么还不腻呢。
赵九霄和澜翠也是。
你们都不腻,整日里就我和王蟾一块,可真是没意思的紧。”
“去,去,去,和王蟾玩去。”
春婵这姑娘似乎天生比旁人少了一点情爱的心思,她是不解这些情情爱爱的。
“永琰又给我写的什么。”
嬿婉从我怀里拿过书信。嬿婉是真有些烦了永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