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内心的震动,重新躺回床上,不自觉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心里却如万马奔腾。
此时好多事情都在她脑海里串联起来,在澜香楼时对方只是听她说了一句话就花钱点歌。
还有那天晚上她们喝了很多酒,她一觉睡到差不多中午,贺兰知意也是很迟还没吃饭!
再有就是那天她受伤之后,醒来是在她怀里,以及那赤裸裸的示好关切!
她就说,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上心!
贺兰知意!你真是好样的!
季雾生气的牙根痒,用力闭上眼睛,哪知背后却传来女子打喷嚏的声音。
“阿嚏!阿嚏!”
腰酸手麻的贺兰知意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然后坐起来揉了揉鼻子,一想二骂三感冒。
谁骂她了?
想着,她又看向床上,见季雾生翻了个身,猜到她应该是醒了,又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郡主你醒了吗?”
季雾生在她打喷嚏醒来的时候就放轻呼吸开始装睡,这会儿也是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贺兰知意轻轻叫了两声,见没有动静也因为她又睡着了,或者是无意识翻身。
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见没有热的样子,又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
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季雾生又睁开眼睛。
虽然心情复杂,但是这么一会儿她也冷静下来。
对方到底是不是贺兰知意本人也还难说,虽然那点朱砂痣确实位置一样,方子意的脸多半也是假的。
可如果那真的是贺兰知意,她真的不懂要怎么面对她了……
但是……
她伸手,轻轻抚上刚才被触碰的脸颊,又想到昨天晚上她毫不犹豫的亲密触碰,眸中满是复杂。
另一边,贺兰知意来到楼下就亲自动手熬药,还顺带熬了一骨头粥。
银子打着哈欠,去季雾生房间看了看,只看到季雾生一人躺在床上,又打着哈欠下楼了。
楼下,贺兰知意已经熬好药,又装了一碗粥就端着上楼了。
凌叙白和苏云问过季雾生的情况,就坐在客栈大厅用早膳。
贺兰知意回到房间,就看到季雾生已经换好衣服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饱含关切的模样让季雾生气不起来,但是也同样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情对待她。
贺兰知意把托盘放到桌子上,苦口婆心的说道:
“怎么会没事,你中的毒是响尾蛇毒和一些麻痹神经的毒素,之后几天都会有头晕头痛的症状,还是要好好静养恢复,否则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哦?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季雾生垂眼看她,似乎想从她眼里看出什么。
这个高度……倒是跟贺兰知意差不多。
“比如脸部神经受损,那样以后就变成面瘫了,笑也笑不出来,生气也表现不出来,又或者是身体器官衰竭,整个人变得虚弱,还可能瘫痪呢!所以郡主,你得乖乖听话啊!”
贺兰知意不懂她的想法,说着就把她按回床上,然后又把装着骨头粥的碗端给她。
“多谢提醒。”季雾生左手接过碗轻轻颔,面上带着疏离客气,也没再看她,静静的吃起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