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接过:“长者赐不敢辞,谢太妃赐下。”
“收着吧,我茹素,就不留你吃午膳了。”
叶从蔚对于委婉的逐客令毫不意外,据她所知,皇后娘娘都不能随意前来水云宫。
太妃宛如避世一般蜗居在此,谁也不乐意见。
她的冷清,无视人情世故,多半和遭遇分不开干系。
叶从蔚是小辈,人家什么意思,她遵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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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云宫出来还见不着齐宿,叶从蔚一点不想去拜见皇后,宁愿在皇帝寝宫外干等。
皇上的身体虽然有所好转,但一直不上不下吊着,每日离不开苦涩的汤药。
他处理政事多半挪到寝宫,方便随时歇息,御书房都不去了。
估计是精力不济,容易疲乏,叶从蔚没等多久,齐宿就被放出来了。
宫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一个不问,一个不答,立即离宫。
回到王府,齐宿让叶从蔚先歇着,自己转身去了书房。
看他有事要忙,叶从蔚不阻拦不多话,自顾自收拾自己。
屋子里暖融融的,白日燃炭盆,夜里烧地龙。
换了身衣服洗把脸,叶从蔚昏昏欲睡。
司竹给她换了一床被子,外面日头好,床上这套晾出去晒
一晒。
“我睡半个时辰,到时唤醒我。”叶从蔚嘱咐道。
司竹点点头:“知道,王妃睡吧。”
白天睡多了会影响夜晚好眠,所以即便困顿,她也控制着时辰。
叶从蔚本以为心里挎着事,只稍稍浅眠,不想一沾床就一觉深沉。
等到被叫醒时,还一副没睡够的模样。
“还困么?”
“唔?”是齐宿的声音,叶从蔚眯着眼循声望去,问道:“你忙完了?”
他拿了外袍过来给她披上:“既然困了,何必硬生生叫醒。”
“不能睡太多,”叶从蔚伸个懒腰:“我饿了。”
司兰早已准备好了热汤,营养又暖胃。
齐宿跟着喝了一碗,他挥手把伺候的人都遣下去,只留下一个常福。
“皇兄想赐封地,问本王想要哪一块。”
叶从蔚抬起头,果然不出她所料……
“王爷是怎么回答的?”她问。
齐宿双目微眯,眸子黑得深不见底,“当然是由他来安排。”
“那……皇上做好决定了么?可有拟旨?”
齐宿摇头:“还没。”
叶从蔚知道他不会离开京城的,不过如果圣旨下来,即使是做戏,也得乖乖服从。
如果到了那个地步,齐宿想要行动应该很不方便。
“他很犹豫。”齐宿忽而冷笑起来,显然是想到了皇帝犹豫的原因。
真的把他当成幼弟疼爱么?事实并非如此。
齐宿的年纪和大皇子相差无几,皇帝待他恐怕不仅仅是弟弟那么简单,但要说因为太妃的关
系把他看成儿子,那也未必。
叶从蔚不敢追问,只能主动说起太妃。
她把太妃送的东西打开,给齐宿一一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