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担心,路款冬会对余迢做些不好的事对不对?”
这小子,总算聪明了一回。
他是有这方面的心思,不然不会同意让秦最术后来见他,也不会对秦最的提前到来毫不生气。
“不啊,”韩郁影却说,“你带走了,路款冬那边我怎么交代?”
“路款冬不会真和你闹掰,他需要韩家的支持,你也一定能为自己脱身,维持这段友谊。”
“你凭什么觉得把余迢交给你我会放心啊?”韩郁影靠前,压迫感的眼睛逼近,“光靠你这点口头功夫吗?”
“我在a市有一栋自己的房子,除了我谁也不知道,本来是想,要是哪天我爸把我绑起来去联姻,我可以及时跑走。”
“存款也够,那附近环境很好,我可以把唐波和小眠都带过去。”
“还有一个福利院……我去差了点资料,说是分化成oga的beta,会对孩子的欲望越来越大,如果余迢心境变了……但是没有能够实现的对象——那边也很适合治愈他。”
韩郁影被意外到了——秦最居然想的这么全面吗?
“书不念了?”
“念的,”秦最说,“余迢应该想自己一个人待会,我不会一直待在他身边,让他有束缚的感觉。”
“等到他身体完全恢复,对我仍然没什么留恋,那我尊重他。”
韩郁影懂了,秦最想给自己争取一个权利。
余迢好可怜啊——他再一次这么想,路款冬就不用说了,连最基本的平等相爱都还做不到;秦最说尊重他,自认为算无遗策,但也没问过余迢的意见;包括自己,本意想赎罪,却并没有改变什么。
他好像从来不能做自己,不能有选择权。
如果要从糟糕里选择最好的,似乎也只能是秦最了。
“手术结束我会安排转院到a市。”—
“手术中”三个字突然暗灭。
医生说出已经尽力四个字后,团聚在此的人都明白了——路家要变天。
桑非梦几乎要哭得晕死过去,嘴里一直念着路庭和的名字,说他怎么这么狠心,抛下路晚和她就走了。
字里行间都没提到路款冬。
“节哀啊,”有人上前拍拍她的背,说,“你可是这个家的支柱,路晚还要你帮忙教他,怎么运营公司呢。”
“款冬对公司更熟一点吧,”也有人说,“庭和没留下什么遗嘱吗?”
桑非梦整理好情绪,抽噎着说:“事发突然,我确实是不知道,庭和应该也没能来得及……”
“不不,路夫人没理解我的意思,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说不准在一两年前就已经拟好了。”